尉迟蓉早就站在门口,只是不知还有没有脸进去。
梁谓那些关心的话,落入她的耳中。
她心里不是滋味,可为了孩子她别无他法。
梁谓见到人,心也放了下来,问道:“蓉儿,你去哪儿?何时回来的?”
尉迟蓉不敢看梁谓的眸子,垂眸道:“今日阿媛姑娘受伤,我心情不好,去府上转转。”
梁谓露出笑容,“我还以为你被贺兰阿依叫去了,叫我担心了好久。你没事就好,饿吗?一起去小厨房吃点东西。”
沈禾姝朝着门口道:“阿谓,你去吧,我想与蓉儿说会话。”
“有什么话还不能跟我说了。”梁谓撇着嘴离开。
沈禾姝后背靠着墙道:“蓉儿,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尉迟蓉知道榻上之人是个聪明人,比贺兰阿依还不好应付。
尉迟蓉行至榻前。
沈禾姝闭眼,叹了口气。
“你当真觉得贺兰阿依会将你的孩子留在身边?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明事理之人,可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你竟犯迷糊。”
尉迟蓉跪在地上,双手握着项圈,“姑娘,我不能冒险,万一阿诚真的就在她手里呢?阿诚会没命的。”
沈禾姝对上泪眼汪汪的一双眼,将真相告诉了她。
“倘若我告诉你,两年前,贺兰阿依就已经将阿城送走了。那枚项圈,也只不过是要挟你的工具罢了。”
闻言,尉迟容瘫坐在地上,“姑娘,这是真的吗?阿诚如今真在大雍?”
“地上凉,你先起来。”沈禾姝道:“我本来想着一回来就告诉你,可我却晕倒了。”
“我今日特意去找了当年送阿诚出胡境的车夫,他说两年前贺兰阿依就将一个小男孩送走了。”
愧疚的海浪将要把尉迟蓉卷走,她道:“妹妹,那你身上的伤,难不成是在问车夫时伤到的?”
沈禾姝否认,“不是,这是我自己弄伤的。你也不必觉得愧疚,而你也是被贺兰阿依所胁迫。”
尉迟蓉带着哭腔道:“妹妹,你与阿谓姑娘是我这辈子见过,除了我亲人外如此关心我之人。”
沈禾姝弯起唇,“姐姐,你今年也不过二八年华。之后,你也会遇见更多像我和阿谓这样之人。”
尉迟蓉捏着自己的手指,“今日是我昏了头,将我来房间第一晚的事告诉了贺兰阿依。这会不会影响你?”
沈禾姝瞧着尉迟蓉一直低头,她道:“只要你没有将今日我单独离开说出,那夜之事,你还帮了我一把呢。”
尉迟蓉猛地抬头,嘴角也若有若无的扬起,“我知道妹妹的身份不简单,今日只是我只说是腹痛,并没说你单独出去。”
沈禾姝咧着嘴笑着,“正好我愁溯会在胡境哪儿扎根?多亏姐姐将这件事告知贺兰阿依,我还能轻松些。”
她听见尉迟蓉肚子叫了几声,“你也没用膳吧,去小厨房找阿谓,让她给你在做些吃食。”
临走时,尉迟蓉欲言又止。
沈禾姝淡淡道:“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晓,我不会告诉阿谓的。”
她也不想让梁谓知道她自己是个识人不清之人。
二更初,司府。
乔桓夜砸着桌子道:“义父,到底是谁给耶律珩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朝堂上与您动手!要不要派人将耶律府直接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