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朝着老板弯腰行礼。
老板连忙扶她,“不用行礼,这是我应做的。平常女子生存都不易,更何况是哑女。同为女子理应相扶,这也是我开这酒楼的心愿。”
老板的一番话令沈禾姝鼻尖一酸,含泪再行一礼。
“快上去吧,另一名女子还等着你呢。”老板将沈禾姝的手放在魏元聿手上道。
上楼时,沈禾姝的泪划过脸颊。
魏元聿轻轻替她擦拭掉,“阿媛,别哭了,好不好?老板说的哑女是何意?”
行至包厢前,她才止住哭。
“我不会胡语,来到胡境后便一直装成哑巴。没成想,这老板竟然对我与阿谓这般好。”
魏元聿捧着沈禾姝的脸,在她发红的眼圈周围吹。
“这胡人老板还真是心善,别再掉眼泪了,为夫会心疼的。”
脑中忽地想起魏元聿骗她的事,沈禾姝将脸移开,“快些进罢,不然他俩该担心了。”
她一把推开门,见梁谓,沈玉萧趴在窗前朝下看着。笑道:“你二人竟来得这般早。”
梁谓转头,对沈禾姝招手,“快来,从这看街上,真是热闹。”
沈禾姝二话不说就往窗边走去,往下看去,惊叹道:“还真是。”
梁谓瞧了眼旁边人的头顶,笑道:“你还没插茱萸吧,来时我买了两株,我们给彼此插上吧。”
白云都被染成了橘色,不久赤轮便会完全躲藏在山之下。
沈禾姝走在前面不断叮嘱着,“回军营的路上,切记不能暴露身份。若是有人让你们说话,闭上嘴别理他。”
沈玉萧露出牙齿,笑着说:“知道了,我的好妹妹。”
魏元聿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禾姝顿住步子,强忍着没回头,“好了,我和阿谓要走了。”
魏元聿,沈玉萧目送着她们往西走去。
魏元聿手搭在沈玉萧的肩上,“大哥,我不能回漠北了。交代你一件事,这件事你务必做到。”
沈玉萧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一旁人,“阿媛不是让我们一起回吗?你就不怕她生气?”
“我会瞒着她的,若是阿媛知晓了,也定是会谅解我的。”魏元聿弯唇道。
沈玉萧又瞧着前面两个背影。
“这些年我虽没与妹妹一同长大,可她的性子我却是了解的。她最厌恶别人欺她瞒她,你要把握好分寸。”
魏元聿定定地瞧远处即将消失的身影,低声道:“但愿她别怪我。”
梁谓不解地问:“这下又是一两个月见不上面,怎的都不再瞧他们一眼?”
沈禾姝浅浅弯着唇,“再瞧,我怕自己会不舍得,会落泪。带所有事都解决后,有的是日子相见。”
十日一晃而过,晌午刚过。
贺兰阿依满面皆是笑,步履匆匆地来到沈禾姝的房中。
她扬声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这大半个月,总算是没白费力。”
话音刚落,沈禾姝便立刻起身,激动不已,“贺兰小姐,你说的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