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催玉莞尔:“也不是不行啊,反正它们自己会走路,能跟我做个伴。”
正闲聊着,两个风尘仆仆的外乡人突然走了进来,说要吃饭。
温催玉本来并未在意。
知荷县不是个鲜少有外乡人来往的偏僻县城,偶有人途经甚至停留都很正常,不值得过多关注。
但当下这两个外乡人坐下后,一直用一种鬼鬼祟祟、自以为不会引起他注意的频率在偷瞄他。
温催玉微微蹙眉。
两个外乡人吃饭吃了一个时辰,菜都凉透了,才在跑堂伙计的询问中放下饭钱,起身往外走。
走到柜台处,两个人状似自然地说起:“刚来这地方,也不知道住哪儿好啊。”
“起码要住一个月呢,还是得找个靠谱的客栈……哎,账房先生是本地人吗,能不能给我们哥俩指家客栈?”
温催玉客气道:“二位往外走,沿街往南或北都能看到客栈。”
听到他这回答,其中一个人还想说点什么,另一个人想起自家主子吩咐的不要打草惊蛇,连忙制止了同伴,对温催玉笑道:“行,那我们都去看看,谢谢先生指路了。”
两个外乡人离开了酒楼。
过了两日,温催玉在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这两个外乡人。
他们跟看到认识的人了似的,寒暄打招呼,然后就走了过去,倒不算很异常。
但相熟的摊主看到温催玉,特意把他叫了过去,小声说:“崔先生,有两个人,生面孔,应该是外来的,这两天跟人打听你呢,奇奇怪怪的。问他们干嘛打听,他们也不仔细说,就打哈哈,说看你眼熟……反正我瞧着觉得那两人贼眉鼠眼的,你自己注意着点。”
温催玉颔首:“好,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你这文文弱弱的,还好养了只生姜,好歹跟着你也能看家护院。”摊主又笑道。
温催玉莞尔。
回到私塾堂,温催玉一边给生姜和梨花分肉,一边若有所思。
他过目不忘,所以但凡见过的人,即便当时没有特意去记,之后再遇到了,若是自己有意去想,也是能想起来的,哪怕只是偶尔入眼的路人。
那两个外乡人……
温催玉回忆过了,他从前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而且他们的作派,温催玉也不觉得像是怀疑他的身份、所以有意试探,反倒像是有什么不怀好意的图谋,所以想要接近他。
甚至……那两人应该是来之前就已经盯上他这个目标了,并非偶然路过知荷县、进了酒楼,然后才发现他相貌有疑点。
生姜和梨花吃完饭,走到温催玉身边蹭他,温催玉一手摸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一心二用地想,也不知道系统说的保证他不会被意外情况导致伤亡,若有外来人为的意外,算不算在其列?
一时搞不清楚那两个外乡人的来意,温催玉索性继续照常生活。
反正他这私塾堂虽然是在山脚下,但并不偏僻,周遭都有常住的邻里,出了巷口就是大街,街上的人也多有认识他的,他每日只来往酒楼和私塾,还带着早已长得膘肥体壮的生姜同行,挺有震慑力。
若谁不轨,实在很难不惊动旁人就对他下手。
那两个外乡人——林木秀的心腹仆从,抵达知荷县后半个月都没能有进展,也有点着急。
林木秀让他们想办法接近那个崔令,可他们试过了,那个崔令孤僻得很,看起来挺好说话,但根本不好接近。
他们俩也不敢做得太过,所以一合计,干脆还是以“不打草惊蛇”为先,接近不了就不急着结识,反正把人盯着,确定主子要人的时候这人能找到就行。
三月快要结束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收到了主子林木秀的来信——陛下车驾不往知荷县走,但要经过附近的云浮县,届时会在当地的静年山庄停留两日。
林木秀让两个心腹仆从在五日内,把崔令带到静年山庄附近去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