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问题回荡在问亦云的脑海中,炸裂的太阳穴跳动不已。
“属下告退。”冉寻与那位丹修齐声道。
问亦云没有开口,那两人保持着躬身的姿态。
“辛苦了,下去吧。”云樾道。
冉寻与那位丹修如释重负地离开。
走远后,丹修擦擦额头上的汗:“冉大人,我方才可是说错话了。”
在她说完后,宫主脸色都变了。
在来之前,也没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啊。
冉寻摇摇头:“云小姐身体恢复,宫主应当比谁都高兴,别多想,宫主刚才不说话,许是这段时间累到了。”
丹修认同地点点头,她谨慎地往后看了眼,确定离得远了,不会被中心殿宇内的两人听见后,才是压着声音,问:“冉大人,云小姐来问玉宫十数年了,她和宫主……”
她适时止住话头。
冉寻知她想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她和宫主不曾有好消息传出。
身为问亦云身边人,她知道的自是比其她人多得多。
云樾能对宫主有好脸色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与宫主结为道侣。
她客套地:“宫主的心思,我们这些天让你怎么能明白,你说是吧。”
自知失言,丹修反应过来,打着哈哈道:“冉大人说的是。”
*
“恭喜。”问亦云撑着体面,故作轻松,“时间又缩短了。”
毫无血色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恭喜的样子。
只剩下七日,即使日日夜夜黏在云樾身上也无法满足。卑劣的心思再度升起,只不过一瞬,就被她狠狠掐灭。
她难道还想让云樾更讨厌她吗?
她不想。
仅剩的几天,又能弥补多少。问亦云不知道。
“你不会在想,”云樾有种事不关已的感觉,她懒散地支起下巴,心情甚好,“不让我离开吧?”
问亦云笑:“什么都瞒不住你。”显朱负
她升起的卑劣心思就是如此。
她蹲下身子,柔软的掌垂在云樾腿上,侧脸贴过去,体会女人身上的温度。她抬手摸到发上的那根钗子,这么多年,这是她唯独不多一直随身携带的东西。
做工算不得精致的物件,被她保存的极好。
瞧见那根发钗,云樾不着痕迹地颤神。
当初问亦云给她簪上的那支,早就被她扔到不知名的角落,再没见过。
问亦云痴痴地摸索着冰凉的钗体,长指划过上方点缀的玉石。
半晌后,她将其递到云樾手边,祈求道:“能再为我簪一次吗?”
沉默片刻,云樾接过。
问亦云膝盖曲起,正对云樾,她垂下头颅,墨色长发柔柔地披在肩后,笑容明媚:“慢点簪。”
捏着那根发钗,云樾指骨绷起一层层白。时隔多年,她仍旧记得变故未发生前,和问亦云的相处。
她挽起问亦云的长发,回忆那日在街道上为问亦云簪发的心情。她发觉,她似乎还记得那时的心境。
无悲无喜地将发钗簪入面前人的发中,她捏住问亦云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来,打量:“好了。”
问亦云:“不是说,簪慢点吗?我想多感受会。”
让更多的东西保存在记忆中,在无尽的岁月中反复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