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寒玉衣前来,她静静听了一会儿,却越听越心绪难平:“褚家曾将你的灵骨,镶嵌在阴阳镜上?”
盛凝玉颔首:“后来是非否师兄和谢干镜为我取下的。”
宴如朝的脸色早已沉下,但他同样注意到了一点。
“你似乎并不认为,这是褚季野做的?”
寒玉衣坐在了宴如朝的身边,盛凝玉为了离她更近些,不免又往身旁靠了靠,探出头:“这不可能是褚长安做的。”
这下?寒玉衣都有些疑惑:“明月师妹为何如此肯定?”
想起褚长安,盛凝玉嗤笑了一声,拖长语调:“若是他做的,以他如今这疯疯癫癫的模样,怕不是要宣扬的天下皆知,又岂会守口如瓶?”
寒玉衣心头一沉:“所以师妹怀疑?”
“我怀疑,元道真人。
浮舟之上,原不恕大步而来,听见这话却停下脚步:“褚远道葬身魔族之手。”
盛凝玉摇了摇头:“非否师兄,在如今世人口中,我也死于魔族之手。”
原不恕骤然失声。
片刻后,原不恕沉声道:“我会传讯灵桓坞。”
寒玉衣想了想,柔声道:“那褚季野知晓了明月身份,可会以此要挟,又或是暗地里动什么手脚?”
宴如朝“哈”了一声,面上尽是嘲讽:“是褚家人会做的事。。。。。。但他尽管来。若是不来,我还要去找他,倒是麻烦。”
他与寒玉衣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盛凝玉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忽然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句:“其实这样也好。”
众人的交谈一顿,一齐望来,盛凝玉挠了挠头:“我只是想到,以前有人曾与我说过,局面越是纷乱,越是会让人觉得有机可乘,所有的心思与欲望都会浮现。”
“而我们只需要等待,等到最后的,就是赢家。”
原不恕道:“此话有理。”
宴如朝笑了一声,却又偏过头,看向了另一边的青年。
一袭白衣胜雪,姿态清雅,出尘绝世。任谁来,都不会以为这样的一人食魔族。
可他偏偏是。
甚至不仅是魔族,还是魔族顶礼膜拜的那个魔尊。
有意思。
宴如朝想,若说众人在此,皆有所欲求,有人报仇,有人雪恨,有人为心中不忿……………………
那这位魔尊在此的欲求,又是什么呢?
宴如朝转了转茶杯,与原不恕对视一眼,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恐怕不止是与褚家有仇那么简单。
与当年接触他的师弟容时的感受很相似,宴如朝同样看不透谢干镜。
自始至终,谢干镜都未参与他们的对话,他一手找住盛凝玉的手,一手虚虚环在她身侧,像是生怕她摔下去,甚至不知何时在桌角茶杯之上都蒙了一层不纯粹的灵力,像是生怕谁会磕着似的。
可在座之人,谁不是十四洲内叫得出名字的人物?又有谁会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一样,会轻易受到这样的伤?
哈,不对。
面前还真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