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忙活了一通,才等到姑娘在里头有了动静。
担心了一夜,在走到里间,掀开帷幔,看到昨夜隔在中间的那床鸳鸯被褥被踢到床尾,而姑娘睡在公子的被褥里,小艾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是不是尝到甜头,夜里睡觉时,怀夕不再在床榻中间摆上那床鸳鸯床榻。
宋承云熄完灯上床时显然也注意到了,放下帷帐时手顿了一下,之后神情平静,拉开被褥躺了进去,
他才一躺好,身旁的女子就往前凑近些许。
“捂肚子。”怀夕转过身,屋内安静,她下意识地也压着声音,显得声音软软的。
哥哥的手捂肚子比汤婆子还舒服,不像汤婆子那般重,也不会变凉。
漆黑里,宋承云的眼眸颤了颤,而后,从被褥里将手伸出来,任由怀夕拉进她的被褥里-
今日是小年,宋承云休沐。
庭院里的雪一早就被扫到两旁,地面干干净净。
刘婆子家乡过小年有送灶王爷升天的传统,祭祀会呈上一种灶糖。
厨房里有现成的材料,刘婆子见怀夕听得兴致勃勃,索性说做一些给她尝一下。
拨糖是个体力活,翡翠和琥珀两人帮刘婆子抻着一个糖膏头,用力地拉着。
拨糖中途,松毫来传话。
怀夕本想再看会,无奈松毫传完话后便一直等在一旁。
松毫是个知进退的,若是没什么急事,他不会在这里干等着,此时站在这里等着,明显有催人的意思。
待怀夕又看了他一眼,终于走开去洗手,松毫这才安心走到厨房外等着。
跟着松毫出了院子,见松毫过书房而不进,直接拐到厅堂上,怀夕有些惊讶。
原来是有客来?
真是,松毫为何不直说?
松毫只领到门口,便摆手说道:“夫人请进。”
怀夕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里面一阵笑声,她只好先提步走进去。
原来是哥哥之前郊祀受伤上门替他诊治的李太医。
李太医上过几次门,怀夕印象很深,对他治好哥哥一直心存感激,见到他,立刻走上前蹲了个礼。
李太医笑着摆手,“夫人不必多礼。”
他目光滑过怀夕脸上,见她面色红润,笑着抚了抚斑白的胡子。
上次见面时,眼前这位娇俏女子还是宋编修的妹妹,如今却是他的夫人。
李太医心里颇有些感慨,不过也知道言多必失,并未多说什么。
总之,两人站在一块,倒是赏心悦目。
同怀夕寒暄几句后,李太医便向怀夕伸了伸手,请她坐到旁侧的椅子。
怀夕愣了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宋承云。
宋承云朝她点了点头,从她身后往前站了一步,对李太医拱了拱手,“那就麻烦李太医了。”
李太医摇了摇头,“宋编修客气了。”而后从一旁的医盒里拿出脉诊放到桌上,自己先坐了下来。
怀夕不明所以,被宋承云牵到桌子的另一侧,被他轻轻按着坐下来。
甫一坐下,就听到李太医说:“右手。”
怀夕把右手放到脉诊上。
陶瓷脉诊冰凉,冰得怀夕手指颤了颤。
李太医换上严肃的神采,三只手指搭在寸口上,搭了一小会,便问道:“上次是什么时候疼?”
啊?
什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