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向来不在意这些东西的薛容华都瞧得有些咂舌。
蕴玉照旧含笑收下,又吩咐藏珠将江尘送了出去。
见状,林承徽眨了眨眼,叹道:“如今我蕴玉阿姊真是圣上的心尖尖了。”
“谁不知晓圣上这些日子为着楚家那事儿忙的焦头烂额,竟还有功夫关心阿姊的衣裳首饰。”
提及楚家,蕴玉眸色一深。
便是有自家嫡亲的侄女站出来检举,又人证物证俱在,太后也不是那般容易被处置的。
要先入慎刑司,再移交宗人府,最后又由大王公同时定罪,才能处置。
盖因太后楚氏,乃是先皇亲自娶的继后。
孝字一道,便死死压在裴玄祁肩上。
见蕴玉面色不好看,林承徽当即换了话题,凑上前道:“你们可知,景都郁为何那般快放弃了景良人?”
薛容华歪了歪头,就连蕴玉也有些好奇。
她是将东西都呈给圣上了不假,只是没想到景都郁会这般快将景良人弃了。
林承徽道:“那景都郁的妻子,是个拎得清的,听闻景随安下狱的消息一出,他夫人便同他闹将起来了,说他若还不同景良人撇清干系,自己便要同他和离,带着孩子回娘家去。”
这位景夫人蕴玉也有所耳闻,乃是从一品骠骑将军的独女,唤作沈鹊应。
沈鹊应自小便跟在自家父亲身边,旁的不说,杀伐果断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若是景都郁真那般拎不清,她是绝对做得出合离这等事的。
再说景都郁向来便不愿参与自家叔父和妹妹的混账事,如今得了妻子一通威胁,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了。
薛容华眸色复杂道:“景都郁得妻如此,还真是好福气。”
话落,就听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便是青梧进来通禀道:“娘娘,盈婕妤同周婕妤求见。”
三人对视一眼,皆有些不明所以,她二人前来,能有什么事?
藏珠在旁低声道:“这二位素来与娘娘不和,今日怎会齐齐前来求见?”
蕴玉不语,微挑了眉尾,便吩咐让她们进来。
门帘一掀,盈婕妤便同周婕妤携手而入,二人神态各异,却都透着一丝尴尬。
盈婕妤往常最爱穿艳色的衣裳,今日竟也换了身素色宫裙,倒是格外诡异。
二人甫一进来,便朝着蕴玉齐齐行了一礼。
蕴玉也不为难,随意抬手便吩咐二人坐下。
说来也奇怪,这二人一落座,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先开口。
蕴玉倒是耐心极好,只慢悠悠品着茶。
下方,盈婕妤低声催促道:“你说罢,是你出的主意要来的。”
周婕妤恨恨瞪了她一眼,才讪笑着冲蕴玉开口:“妾今日来,是为着往日对娘娘多有不敬,这才前来告罪,还请娘娘莫要放在心上。”
说着,她瞥了眼身后的妗心,妗心当即便托着一个匣子奉至蕴玉面前。
蕴玉挑眉。
周婕妤讪讪道:“娘娘有孕,妾还不曾前来瞧过,这些东西,聊表心意,还请娘娘定要收下。”
话落,盈婕妤也在旁接话,只她面色较周婕妤僵硬不少,语气温软道:“我这人性子直,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先前冒犯过容淑媛,还请娘娘别放在心上。”
自然,盈婕妤也是备了不少东西。
蕴玉低眸瞧着面前两份礼,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们这是?”
盈婕妤没什么耐性,索性摊开了道:“便是为着先前的事儿向娘娘告罪,还请娘娘莫要同妾等计较。”
蕴玉一笑,轻声道:“心意本宫收了,东西便拿回去吧。”
盈婕妤和周婕妤二人,往日虽自视甚高,却也只想抢些圣宠,再有便是打打嘴皮子功夫,若真说有什么伤害,倒也没有,蕴玉自然也不稀得同她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