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陆昀延说完这些,电话另一端的安父只能用沉默应对时,安诺心底是暗暗爽快的。
如果要安诺自己来说,那估计永远都说不出口——就算能说出口,杀伤力也够不上陆昀延的二分之一。
这时的沉默既允许。
如果安诺反对陆昀延这样,就算没发出声音,也会试图将手机拿回来。
但安诺一动不动,那就是默许了陆昀延这些行为的发生。
只是真将陆昀延当成工具使用后,安诺还是有几秒愧疚。
但仅仅几秒而已。
毕竟陆昀延也把自己当成回血用的治疗包。
在车上对着自己又亲又蹭时,他有愧疚吗?
对着自己肆无忌惮地讲骚话时,他有不好意思吗?
既然陆昀延都没不好意思,那他到底在不好意思什么啊?
所以这点也算陆昀延应该做的。
陆昀延没立刻挂掉电话,短暂沉默后,对面的安父又开了口:“哎,我刚才就是一时着急,才有些口不择言。”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谁家父子不争吵两句呢……吵过就好了,我也是关心则乱了。”
谁听了能不佩服?
短短几句话,安父就将自己的老奸巨猾跟老脸皮厚展现得淋漓尽致。
轻松将那些充满了侮辱性的言语化解成了家庭之间的父子争执。
竟然还敢说自己是关心则乱?
安诺听了都想骂人。
只可惜不知道怎么骂,骂人的词汇量也不够充沛。
大脑思考一圈都是空白,最后憋在心里成了生闷气。
陆昀延很快嗅到安诺的信息素气味变了。
刚刚还是清甜的桃子香,这会儿就变成了似乎正在微微泛酸的蓝莓。
原来气味是根据他的心情转变?
那还挺特别。
安父试探问着:“诺诺呢,方便让我跟他说两句吗?”
陆昀延喊出“诺诺”时,安诺没能当场反应过来,但安父这么喊,安诺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来没这么喊过。
实在怪恶心的。
陆昀延没询问安诺的意见,擅自为他做出决定:“如果没什么事就先挂了,以后不要这么晚打电话。”
安父忙道:“等等……诺诺不方便吗?”
安父不敢对陆昀延说什么,可要对着安诺,必然不会客气。
陆昀延反问:“安先生,你说呢?”
“我们一对新婚夫夫,晚上这个点,你觉得谁会方便?”
安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