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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闭上眼，他立刻能回忆起陆醒刃和钟邀月看他的眼神。作为一条龙，陆醒刃的眼神很沉，那种沉仿佛能直接望到他心底，钟邀月不同，眸光清冷，却仿佛能把迷雾般的遮掩拂开，垂下眼审视。

那种审视感很奇怪，但卫澄隐约感觉，和钟邀月修无情道有关。

钟邀月似乎会怜悯地垂下眼，审视所有人，而他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的慌乱、害怕，在他们面前无所遁形，他们可以凭自己的方式，推测或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电梯内只有他们三人，卫澄只想把自己埋起来，一到楼层，他头也不回冲出电梯，哒哒哒往前。

“魅魔。”忽然他的眼前，横过来一条虚实之间的龙尾，挡住他的去路，陆醒刃的声音随后传来。

“这边。”

说着，龙尾尖尖抬起，给卫澄指了指方向。

卫澄吓了一跳，但却还算镇定，因为他对这条尾巴，实在是不陌生，被圈过还踩过。

卫澄偏开头，嗯了一声。

尾巴好。

他还有点难以面对他们。

卫澄故意落在了后面，陆醒刃和钟邀月走在前面。

走在后面，卫澄自然可以肆无忌惮打量。他发现陆醒刃和钟邀月，身量修长挺拔，连迈的步伐都是一样的。

果然，卫澄想。

身为挚友，自然有和常人不同的地方。

因为都很强大，所以他们之间似乎相对又融洽。

真是很奇怪又与众不同的感觉。

不过……

卫澄的视线，从两人背影，落到陆醒刃身后，弯弯延延出来的尾巴上面。

这条龙的尾巴很长，蜿蜒着拖在了地上，一直从前面，延伸到了后面。

粗略估计起来五六米，尾巴所在的位置，比卫澄还靠后。

大概是懒得收回去吧？

不过以陆醒刃的能力，不收回去也不会被普通人看到的。

小魅魔跟在两人后面，蹙眉琢磨这些东西，只觉得陆醒刃懒得收尾巴，任由它拖在地上。

实际上，这条尾巴的末端还会甩。刚才小魅魔看的时候，尾巴在他回头前，给甩直了。等小魅魔转回去，又把甩了回去，尾巴末端一弯，那是一个近似圈禁的保护圈。

小魅魔没看到。

他落在最后，才进入到房间里。

这一路走过来，又看着那条尾巴，卫澄平复许多了。进来后，他关上门，抿了抿唇，不是很自在道：“我有些怕你们，对你们态度不好，很……”

不等他说完，被钟邀月抬手打断了。

男人笑了下，眉眼疏朗清隽：“停，不要道歉了。从我们见面到现在，除了这些都没说别的了。”

“我们都知道，你不必为此自责。”

卫澄一顿，有些难以形容他的感受。

似乎因为他们都知道，他怎么样都可以。

“而且，”钟邀月揶揄道，“这条龙的食谱上，没有魅魔。我是人，更没有了。”

陆醒刃颔首，表示认同钟邀月说的。

现在没有，以后未必没有。

卫澄在心里小声。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