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见到的地方,符亦偷偷扯住了姜瑾珩的袖角,语气更是低落。
“师尊,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亲眼见证,只是听姜瑾珩描述的时候,符亦从没想过视觉会给她造成这样大的冲击力。
也让她意识到,距离上一世那样血腥残酷的日子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已经从精神上将一些苦痛剔除了。
闻言,姜瑾珩莫名也想起先前在那几重幻梦中,重复看到的符亦在水牢中的惨烈模样。
虽然这和眼前的事情看似没有关联,却不知道为什么能牵扯到她的思绪。
只是姜瑾珩闻听符亦话中似有哭腔,还是不免转过身,抬手替她拭泪。
“共情是天生的爱人的能力。”
说完,姜瑾珩浅浅一笑:“所以亦儿,能因喜忻,能因悲恸恰恰说明你是一个极具共情能力的人,不应该怪责自己。”
师尊的话总是能及时开解她,听完,符亦吸了吸鼻子,平复好情绪,认认真真地开口道:“我知道了,现在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若非众人在这,符亦总要去牵姜瑾珩的手,不单纯是因为喜欢,还有能让她心定的原因在。
而方才听姜瑾珩话中意思,大约还是要让臧书云做些什么的。
闻言,姜瑾珩先看了一眼臧书云的方向,随后又指了指被她用缚灵索捆起来的好些人。
“一会儿等书云回来,你便同她一起守着那些人,他们尚还受心魔影响,一时半会恐怕清醒不了,还需要有人看着。”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但带剩下的人出这秘境依旧是当今最重要的事,阵法没有完成,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说完,姜瑾珩突然想到什么,从储物袋中那处清裳交予她的碎裂却又被粘好的玉哨,递还给符亦。
“对了,这东西,还给你,若是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不用我再提醒吧?”
符亦甫一见到这玉哨,便有些心热,指尖向上探将它取在手中,又紧紧握住,回了声好,又听姜瑾珩问。
“我怎么不记得给过你这个,看上去似乎还被摔坏过。”
这个玉哨算是她做出来的特殊的小物件,总共没做几件,姜瑾珩一眼便能人出出自自己的手。
不过这玉哨也还算得上是灵器,能损坏成这样,应该是要费一点功夫的。
闻言,符亦低首敛眉,心头划过一缕失落。
不过事情过去那样久,或许师尊她不记得曾经从寒潭里救上来过一个孩子,也属寻常。
符亦在心里将自己安慰得很好,可攥着玉哨的拳头却紧了几分。
似乎体察到她失落的情绪,姜瑾珩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不解,又安慰性地说道:“等回去之后,我再给你做一个新的。”
连自己都不记得这玉哨何时给出去的,时间一定是过了很久。
但既然坏了都被修复好保存起来,想必符亦很宝贝。
姜瑾珩以为是自己的话触到了符亦的伤心事,殊不知符亦是在为她的不记得而难过。
闻听她这样说,符亦抬眸看了姜瑾珩一眼,眸中更是失意。
“不,我不要新的。”
不管师尊还记不记得,总归自己是记得的。
她这样的态度,姜瑾珩一时之间有些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臧书云突然回来了。
“仙尊,我方才和尚有意识的领队商讨过了,他们都很配合,正在安抚其余弟子的情绪,您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我做的么?”
闻听臧书云的声音,姜瑾珩只好转了思绪,身子向前几步同她交谈起来。
见大家都各司其职,符亦也不好再缠着姜瑾珩,按她之前说的那般去到被紧缚住的那群人跟前,静息打坐。
同臧书云说完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姜瑾珩又看了一眼符亦,见她守得认真,欣慰笑笑,又去准备那被打断的阵法了。
虽然姜瑾珩强行突破结界领域时受到了不轻的反噬,现在连断骨都未能接上,但只要呆在这伴生秘境中多一刻,就会给剩下的人带来更多的危险。
血泪教训如今就摆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加以重视。
原先出现漩涡,又出现水潭的阵眼处如今空空如也,徒留下黄沙土地。
有些艰难地赶到那一处时,姜瑾珩旁观路上那些弟子神情,失落,压抑,甚至……还有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