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得这话,符亦浅笑着挑了挑眉。
“此人言语中冒犯我师,被本座发觉之后还死性不改,不仅没有悔过之心,更是加以妄言,这要我如何解了这气?”
先前那些话臧书云也听着了,这宋怀更是该骂。
只是眼见大家被这样煽动,臧书云恐引起门派间的嫌隙龃龉,怕是不好,转了个身想从符亦这边将人说通。
“符亦,你若信我,便放下手中剑,出去后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妥善处理,该罚的也我一个也不会漏。只是现在,秘境中不应该再徒生什么乱子。”
符亦明白她的性子不够沉稳,是而师尊也不会放心她做一些事情,而是托付给臧书云。
可让她简单放下这件事,她也做不到。
正因如此,她没去理会臧书云的话,反而将目光盯着那位仅剩的,并不将剑放下的人。
“你说,我放下你就放下?”
符亦笑得奇怪,被这样问到,那人只觉得从脚底略上来一股寒意,却还是咽了口口水,握紧剑柄,强装镇静说道:
“是!你放下我才放下!”
闻言,符亦更是勾了勾唇。
“那你刺我一剑,我便也可以刺他一剑,是吧?”
这句话显然将那人给问懵了,可就在他愣神之间,符亦收回了手中的剑,看也没看往一边一投,身子更是迅速向前走了好几步。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她像是不要命般自己往剑锋上怼,闻得衣帛皮肉乍裂之时,更是闻得不远处传来一声痛呼。
原是她掷出的那柄剑不偏不倚地扎进了那宋怀胸口,才惹得他这般惊叫。
而扎进符亦身体里的这一剑,也只刺在她肩骨之下的位置。
只不过这并非是她的打量。
不同于一旁痛叫着让人护住他心脉的宋怀,符亦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唇角都已经向外溢着血,还笑着同刺她的那人说道:
“你的剑没拿稳。”
不然,这一剑同她掷出的那一剑是扎在同一个地方的。
“疯子,简直是疯子……”
同符亦相对的那人此刻慌忙将剑拔了出来,直接丢在了地上。
粗暴的动作让符亦终于看上去有些脆弱了些,可她还是撑直身子,瞥向一旁的目光很是凉薄。
“放心吧,我刺的位置尚还离心脉有着一分距离,我只想给他个教训,也并非是想置他死地。”
她一番话让那面色如今白如雪的宋怀眸中更闪过一丝狠毒的光,只是这时旁的人再不敢替他出头了,生怕有“疯子”再“一剑换一剑”。
一旁看了全程的臧书云此时也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她方才觉察出了符亦要做什么,却没能来得及制止。
此刻,臧书云看着左肩下汩汩向外溢着血,面色唇色逐渐发白的符亦,只问了一句:“值吗?”
就为了一句话,让自己受这样严重的伤?
见臧书云似乎很是不理解地摇着头,符亦却将目光又投向了不远处的姜瑾珩。
“当然。”
她的师尊,永远不容被那样评价。
就在这时,姜瑾珩那儿突然有了动静。
冻住姜瑾珩的一层坚冰渐渐显露出淡淡的裂纹,仅在一瞬之间,乍然碎裂,碎冰似粉尘般散开,似银白的雪般铺洒在她周边,眉与睫上也沾染了许多。
“师尊!”
不远处注意到这一幕的符亦不免真切地笑了出来,更是急着往那边跑。
而姜瑾珩一睁眼,便接了个主动投到她怀里的小家伙,也不免弯了唇。
伴着她的苏醒,原本出现漩涡和灵池的阵心处此刻立出一个阵门,若是孟闲在此处,便很容易能觉察出这和外界那个阵门是联通着的。
姜瑾珩原本还好奇为何众人不像最初那个漩涡出现时那般激动,原以为是历经过风波之后,人稍沉稳了些,却不想很快便注意到了符亦身上不算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