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
法斯特耸了耸肩,语气一如既往地慵懒散漫,面上却不自觉抿紧了唇瓣,锋锐的五官透出几分冷漠,眸中飞速划过一丝不快,顿了顿,声音微微暗哑,“想要离婚。”
其实,他好像是知道的。
是他无意中先说出了离婚两个字。
曼斯菲尔德只是一如既往的顺从他罢了。
他明明可以若无其事的把这件事混过去。
但当他看到曼斯菲尔德一如既往安静冷淡地垂下眼帘,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如每天喊他吃饭时那样,低声告诉他好,那就离婚吧。
法斯特几乎失去了思考,耳边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人都被焦躁烦闷覆盖,眼前只余曼斯菲尔德那张沉静至极,也冰冷至极的脸。
他几乎控制不住地要冷笑出声,抓着曼斯菲尔德的手腕,用最恶劣的语气和态度去质问他。
你没有心吗?
是不是对你来说,其实嫁给谁都无所谓。
我……也和所有人都一样吗?
法斯特知道这股怒火毫无缘由,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他不能从曼斯菲尔德身上奢望更多。
可再一次认识到这一点时,仍是不能控制地被气得浑身发抖。
却只能咬紧了牙关,不敢开口去问他。
问他明明知道的答案。
是的。
对曼斯菲尔德来说,什么都无所谓。
无论嫁给谁,他都会做的很好。
他是最好的雌君。
是他,在贪得无厌。
*
法斯特心情烦躁,看着兰易斯的扫把头就更烦躁,罪魁祸首冷着脸伸出手,想帮兰易斯捋一捋。
结果刚伸出手,兰易斯眼都不眨地原地弹射出去了一米远,显然之前的揉搓已经让他产生了警惕。
他心有余悸地捂着自己被搓得通红半张小肉脸,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法斯特,威胁似地低声警告,露出了边上的一点小虎牙:“……不要掐我的脸。”
吓得精神力都控制不住地飘散出来,实体化半透明的精神力触手应激般在他身后张牙舞爪。
就,怪可怜的……
看着兰易斯身后花枝招展、虚张声势,长得细长又瘦弱的一个个小触手。
法斯特难得升起了自己在欺负幼崽的心虚,他无奈地举手表示投降,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回味手感,遗憾地把蠢蠢欲动的坏心思按掉。
兰易斯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放大光脑屏幕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发现这样不利于看到法斯特的表情,只好不情愿地将屏幕往下移了移,露出一点点金色的眼睛。
“我知道原因。”兰易斯压低了声线,帮法斯特回忆。
“凌晨两点,你和曼斯菲尔德先生在卧室内产生了激烈冲突。”
法斯特:?
兰易斯提醒道,“雌父身上出现了大量未知的红色痕迹。”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目光炯炯,示意自己亲眼看到的。
“雌父是恢复力极强的军雌,开门时痕迹尚未消退,足以证明冲突发生不久。”
说完理由,兰易斯不服气地补了一句,“被发现犯罪现场后,你还将刚成年的虫崽赶出了家门。”
罪加一等!
法斯特:……
我是说了句把你扔出去,但行李是你雌父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