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易斯开始认真思考。
他得罪谁了?
他现在还没来得及得罪人啊!
从小在雄虫堆长大,认识的雌虫一只手数得过来:雌父、阿普、提西里、克莱德……
雄父和兄长不发癫的话,怎么看也牵连不到到他吧。
阿尔里斯半透明的身影飘在空中,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说不定是你的小雌君哦。”
毕竟在他的时间线里,兰易斯孤身寡虫一只,可没和哪只雌虫有过亲密的联系。
他故意拖长声调,“离得最近的雌虫往往最容易伤人,多么痛的领悟啊。”
“不可能。”兰易斯斩钉截铁地摇头,灿金色的眼眸里满是不悦,“我又不是你。”
你不要瞎造谣。
阿尔里斯:?
兰易斯比划了一下,不太情愿地承认道,“他勉勉强强才比我高一点,瘦了吧唧的。”柔弱的简直不像一只雌虫。
他叭叭叭地反驳着,嘴里连珠炮一样,面上的表情却奇异地柔和了起来,“不会打架不会吵架,整天被甲方按在工位里摩擦。”
看着聪明实际上会被骗签不靠谱合同。
说着说着,兰易斯又忧心忡忡起来,“雌父、阿普、提西里,他谁都打不过。”
他家那几只雌虫都凶神恶煞的,以后不会被欺负吧。
阿尔里斯:??
他扶额叹气,“他打得过你就好了啊。”
“哦,那你放心。”兰易斯不知从哪来的自信,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挥手,“他打不过我。”
阿尔里斯:……???
真想扒开兰易斯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谁说恋爱脑不好啊,这恋爱脑可太好了。
难为科索斯雅一代一代传下来了。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虚幻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阿尔里斯点到为止,“你父兄的前车之鉴。”
想想你离婚后黑化发疯的爹,想想你失恋后忧郁枯萎的哥。
未尽的话语格外刺耳。
兰易斯仿佛看见雄父在雌父身边絮絮叨叨,越说越生气逐渐无能狂怒起来把自己藏到家里生闷气的模样。
某只大哥脑子不清醒蹲在窗台揪仙人球算卦。
某只二哥被一群亚雌追得满主星躲。
还有某只表哥不说,但被红发雌虫桀桀桀地揪住衣领,让他从皇位上滚下来的场景。
仿佛从中窥到了自己的未来,他抽了抽嘴角,银色的呆毛蹭地一下翘了起来。
“才不会!”
克莱德和他们不一样。
阿尔里斯这个寡夫已经没有感情了,他见不得人好!
“你等着。”兰易斯决定让阿尔里斯“死”个明白。
他气势汹汹地迈开步子,但刚走出几步就突然刹住。
等等,克莱德好像已经连续几晚没有好好休息了。
兰易斯的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脚步立刻放轻了许多,踮着脚尖在休息室门口柔软的地毯上无声踱步。
刚想回去,就见阿尔里斯在不远处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兰易斯又把脑袋咔咔咔地转了回去。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按住门把手,推开了克莱德休息室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