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貌昳丽的雄虫法斯特孤身一人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没入阴影处,唇角勾着愉悦地弧度,慵懒含情的桃花眼阴恻恻的,带着一股狠厉。
第一天兰易斯和法斯特对视一眼,就被精神不正常的雄父吓醒了。
默默爬起来听了一晚上逆袭爽文。
本来以为是被发疯的雄父吓到了,结果后面连续几天都是这个场景。
兰易斯注意到这似乎不是家里庄园的房间,觉得眼熟是因为这是雌父收拾房间摆设的习惯,但桌面地板连带着法斯特身上的衣服,都蒙着一层浅浅的灰尘,似乎很久没人打理。
消瘦很多的法斯特脸色苍白,嘴唇被咬的艳红,指尖匀速敲着桌面,声音嘶哑,蹦出一个个或陌生或耳熟的名字。
跟阎王点名似的,带着诡异的节奏。
“米尔、菲洛、赛琪纳,布鲁斯、莱尼亚……加西亚,一个个,全都跑不掉。
呐,菲尔德。
很快,就快了,我们全家都去陪你。”
醒来后兰易斯一脸懵逼加不服:……不是,你发疯嘎全家就算了,大哥二哥连着大伯你带了,凭什么不带我啊?
后面几次梦,法斯特仍是没在全家里把兰易斯带上。
兰易斯气鼓鼓地在梦里找到了在法斯特衣服口袋漏出一角的离婚证,垃圾桶里大哥的医疗费用单,压在桌角下二哥出版的作品集,甚至看到了被划了一个大大的叉的,大伯加西亚的照片。
硬是没找到关于自己物品的一点痕迹……
不能啊,他可喜欢在家里做手工了,一阳台都是他缝的小娃娃,屋里就一个没有吗?他还有低空飘过的成绩单,雌父给他做的睡前鬼故事集。
兰易斯急得不行,偏偏梦里似乎有个混响声音在不断地督促他,告诉他——
看啊兰易斯,这就是马上要发生的事,给虫星带来不可磨灭的危险,你要阻止他,你要阻止他,你要阻止他……
兰易斯委屈炸了,他全家里又不带我,我管他全家!
混响诡异的停了,兰易斯嗡地一下被梦里赶了出来。
醒来加班加点给法斯特送了个抽象娃娃,晚上兴冲冲地跑梦翻了半宿垃圾,早上被混响哥忍无可忍的被踢了出来。
兰易斯想了想法斯特睚眦必报敌我不分的性格,觉得对方放过自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自己不是科索斯雅家的亲生崽崽!
克莱德:“……您要不回去再睡会?”
*
不知道自己家里的幼崽已经琢磨着偷户口本了。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法斯特拎着行李箱就赖在曼斯菲尔德的身边不走了。
俊美的雄虫身形高挑,眉眼精致到瑰丽,若晨曦下怒然盛放的玫瑰,带着刺人的锋利,轻易的吸引了大众的视线。
宿舍楼旁的虫族越走越慢,越走越多,以法斯特为圆心远远地绕了一圈。
法斯特找了个角度,委屈屈巴巴的垂下眼,薄唇紧抿,大方的让周围看到自己略带黯然的侧脸。
又扯了扯曼斯菲尔德的袖口摇了摇,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飞快地扫了眼曼斯菲尔德的小腹,小声却口齿清晰地开口,“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该让我陪着你的。”
一大早被堵宿舍门口的曼斯菲尔德:?
发生什么事了,他应该知道吗?
时刻关注法斯特的围观群众倒吸一口气,眼神闪烁,互相挤眉弄眼打手势:噢~~~他们知道了。
曼斯菲尔德冰冷的眼底是大写的茫然,又不想大庭广众承认自己不知道,只好短促地嗯了一声。
法斯特打蛇随棍上,捏着袖口的指尖兴奋地晃了晃,便极其自然地勾了勾曼斯菲尔德的小指,亲昵地开口,“走吧,我们去上班。”
行李箱在地上发出轱辘的声响,法斯特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行李箱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只好在楼下等了一会。”
他无奈地抬手揉了揉肩颈,小声埋怨道,“宿舍离大门好远。”走了好久。
随即征求意见般轻声问道,“我现在把行李放上去,等我好不好?”
说罢又皱了皱眉,抿唇摇了摇头,委曲求全地放开了勾着曼斯菲尔德的手,语气失落,强颜欢笑,“还是算了,还是不耽误你上班,你先去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