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柔柔的,温吞喊他:“谢琢,我觉得我很棒,你可以夸夸我吗?”
他赚了点儿钱,反而轮到她挨夸。
谢琢笑说,好。
“你很棒,我每时每刻都想夸你。”
“你很漂亮,你很温柔,你很勇敢。”
苏玉捏着两只耳朵,假装要把耳朵揪高一点聆听:“好听好听,再来再来!”
谢琢就这么夸了她很久,夸到词穷,沉鱼落雁都出来了,苏玉赶紧喊停,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够了够了,再说就虚情假意了。”
她靠回他的胸口,温和地一笑:“我可能比你想象得要强大一些,我有疗愈能力,但是如果你愿意夸我的话,我会更幸福的。”
能有件投苏玉所好的事情还挺不容易的。谢琢轻扯她脸颊,淡淡一笑:“知道了。”
谢琢说着,手往下探,问她:“还麻不麻?”
“嗯……嗯?好些了。”
“那继续?”
苏玉尚没有回答,他把浴巾丢地上,又拿了条干净的来-
苏玉今年过年前抢到了回程的高铁票,没让爸妈去机场接。
她没有提前知会就回到家里,站在门后的陈澜惊讶地见到包裹严实的苏玉。
苏玉只露出一双清丽的眼睛,而见到妈妈的瞬间,那眼中亦有浅浅的惊诧。
陈澜这一年长了很多白头发。
人上了年纪,总无法抵挡衰老的痕迹。
好在她身体健康。
因为苏临是独子,没有嫡亲的兄弟姐妹,所以每逢过年,有时去陈家,有时只有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
陈澜在那嗑着瓜子看春晚的时候,苏玉突发奇想:“听说白头发不能拔,我给你剪一剪吧?”
苏临赶紧制止:“那不行,舅舅要找上门来了。”
“正月剪头死舅舅,你好好看看今天是正月吗?”
苏玉已经取来了剪刀,好笑说,“看来以前的教师岗还是很好上岗的,现在光是普通话都筛掉不少人了。”
苏临看了眼手机,还在喃喃:“噢,是腊月——”
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讽刺没文化了,他较真说:“又笑我普通话,我那小学语文老师农村的哇,拼音都不会,那怎么教得好呀。”
苏玉跟陈澜一起笑了。
陈澜毫不嘴软地上升道:“什么都赖别人,你就这点出息。”
如今过年禁烟,哪儿都安静,不过仍有人偷偷放,像从很遥远的山谷,传来一声一声春节的讯号。
“小时候特别喜欢过年。”苏玉帮妈妈挑出白头发,一根一根剪掉,若有所思地说了这么一句。
陈澜:“有红包拿是吧。”
“不是。”
苏玉静了静,才道:“因为过年就可以见到你们了。”
长久的安静蔓延在只有三个人的家里。
“他今年会过来。”苏玉又说。
陈澜登时反应过来她在说谁,忙问:“哪一天?”
“可能初二初三吧。”
陈澜哦了声,想了一下,又很懊恼似的:“早说啊,今年都没买新衣服。”
苏玉放下剪刀,帮妈妈捋着长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从小到大,苏玉一直很喜欢写日记,这几年仍有记录生活的习惯,只不过上大学之后,学习工作都用电脑,很少提笔,所以她的记录分布在各个平台,经常性地在微博、豆瓣写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