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了。”
皇帝欣慰地望着他:
“是要来杀了朕,还是别的呢?”
他的目光打量过容榭:
“论治国你们容家真是无人能抵,幸好你当时长大了,要不然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杀了容相。”
容榭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下来了,这也是他一直放不下的事情,若是他愚笨些,容家的灭顶之灾就不会下来了是不是。
容榭没办法不去想这个事情,他的手开始发抖,紧接着,是全身。
宣玉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听明白了,这个坏皇帝,到现在还在试图把罪怪到容榭身上,关容榭什么事情呀,分明就是他想杀,又坏又狡猾的皇帝。
小皇子气鼓鼓的,他就站在一边,看到容榭垂下头似乎在想些什么,随后手开始有一点儿发抖,宣玉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就伸手握住了容榭的手。
好冰呀,像冰块一样。
容榭转头看向他,小皇子鼓了鼓嘴巴:
“皇帝是个大坏蛋,他想杀人还不是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杀吗?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
容榭怔了一下,他确实想过很多年是因为自己的聪慧而导致皇帝没有放过父亲,但是从皇帝嘴里亲自说出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深刻了。
其实他也明白的,就是小殿下说的那样,皇帝那样的人,要想杀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而已,要什么借口呢。
他只是不信任父亲,而又觉得朝中难有能担此重任的人,所以才不得不将娘亲藏起来,好让自己一直在他的控制之下为朝廷做事。
容榭一直都明白的。
他轻轻朝着小皇子点了点头。
随后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皇帝的位置:
“父亲无罪,是你偏要他的命。”
宣争说:
“你父亲的命不过草芥一根罢了。”
容榭大步上前,而皇帝却像是无所谓一般,在他过来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
宣玉没看到容榭那么生气过,他感觉皇帝可能又要被扎醒了,反正肯定不会让他安心的。
三皇子在旁边喊杨太医来看,先确认是不是真的晕过去了,如果是的话,再让他用针把皇帝扎醒。
杨太医把脉过后面露难色:
“圣上的身体,若是再让他醒来,恐怕——”
三皇子不耐烦地说:
“扎。”
于是杨太医又一针下去。
皇帝睁开眼睛。
“怎么了,朕还有什么没说清楚吗?用得着这么折腾朕。”
“朕都快要死了——”
容榭说:
“你做那件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
皇帝眯眼看着他:
“是朕小瞧你了,以为用你的母亲就能困住你,还是朕失算了。”
“我要你,把那件事诏告天下。”
容榭冷冷地说。
“父亲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