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物质条件追求不高,一贯是一般就行。
因此,套房并不是什么豪华总统套间、装潢华贵之类的,就只是普通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林殊拿着平板进来,白应祈便知道是谁在作妖。
“发的什么,你拿不定主意?”
林殊:“小姐发来一些图片,问哪一个适合她。”
“衣服?”
林殊:“是车。”
白应祈顿了顿,“拿过来。”
平板电脑入手,聊天窗口,七八张图片罗列,最后是她憨态可掬的问话:哥哥你怎么不回我?
这些图片白应祈不用仔细看都知道是什么车,无一例外售价都在八位数。
瞧了一眼上司翻阅图片的手指,林殊眼观鼻鼻观心,歪在办公桌边,“听先生说小姐很想去圣哲学院念书,只不过您回绝了他的要求。”
“昨天见到小姐的保姆韩束先生,他正在收拾衣服,我看见了有圣哲学院的校服呢就问了一嘴,说是小姐把用不上的衣服都捐助出去了,这两天在备考l大。”
白应祈抬头看向他,眼神冷漠而锐利逼人,“林殊,你很闲吗?”
林殊脸色骤变,忙收起那吊儿郎当的架势,“没有,执政官,就是上次小姐做了柠檬青提茶说想给您尝尝,您吩咐我去取,就是那天在我在后门看到的。”
白应祈没有作声,冷冷的收回视线,“出去。”
林殊一背冷汗从办公室出来。
在他看来,上司不愿意为了任何人、哪怕是他自己去亲近任何一方势力,以他的地位,入校资格这种事情小的不能再小,说出去圣哲学院能替上司办事也是他们的殊荣。
可这种小事却会打破他的原则,他身为执政官自要公正、洁身自好,不能有明确的偏向立场。
既然原则在那里,那退一步给妹妹补偿别的也没什么。
一辆车而已,执政官的年薪多到花不完,他本人并不怎么热衷消费,钱放着也是放着。
林殊的想法简单,却容易招来上司的猜忌和不悦,因为这代表他在替别人说话。
脑海中滑落那张胆怯乖顺的小脸,他暗自发恼:看来是最近过得太安逸了,让他不再紧绷小心。
这边林殊在反省,那边日光烈烈,又到了白栀钓鱼的时间。
还没晌午,手机显示实时温度为32°,预计正午12点钟是34°,下午两点钟将升到37°。
景洛衍从未在这种天气出来钓鱼过。
这是这辈子的第一遭。
柏令桥下空无一人,只有他全副武装、手持鱼竿静坐。
枯坐四十多分钟,鱼竿终于被扯动,他立即起身扯杆收线,直勾勾的盯着鱼钩,屏足了呼吸。
这力道,鱼只会大不会小。
——“背着我偷偷来钓鱼?好啊,被我抓到了吧。”
这声音猝不及防极了,清脆动听,与此同时,一张脸蓦然从左边探来,她眉眼弯弯,漂亮的眼眸莹出经久不见的喜悦,甜滋滋的。
景洛衍的鱼竿从手心脱滑而出。
“哎!”
另外一只手臂倏然攥住鱼竿,两手并用扯稳一扬,灿灿然的鱼尾在空中荡起一道碧波,水珠扑簌簌迎天落下,打在了她莞尔的笑脸上。
“干嘛呢,再这样,鱼儿不会再咬你的钩了。”她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将鱼竿递给他,“很大一条,看来我是你的鱼神?我一来你就钓到了,该怎么谢我。”
又是她。
话很密集的她。
距离他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