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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娘娘 谢家对林霜动手4k（第1页）

“许谦？”

程若宁下意识惊呼出声。

她虽然没见过许谦，但这位白衣公子，实在是与传说中“许谦”的形象太符合了！

那白衣公子身上，有一种不管世俗，潇洒闲逸的气质，十分贴合许谦只留诗词，神。。。

夜阑人静，林霜独坐于江湖畔的小屋檐下。竹席微凉，一盏孤灯摇曳着昏黄的光晕，映在她眉间如刻痕般的皱纹上。铜铃挂在门侧，久未响动，却在这寂静中忽然轻轻一颤，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

她抬眼望向门外黑沉的江面，雾气氤氲，仿佛有谁踏波而来。

“你还在想那日食？”萧景珩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只陶壶，酒香随风散开。“全城都安好，没人跪拜，没人烧香，连庙里的老道士都说‘天狗吃日’是胡扯。”他将酒倒入粗瓷碗中，递给她，“你说，这算不算我们赢了？”

林霜接过酒碗，却没有喝。她望着灯火，低声道：“赢的是真相，不是我们。可人心易变，今日信科学，明日若再逢大旱、瘟疫、边患，他们仍会回头找神明。”

萧景珩沉默片刻，坐在她身旁的矮凳上。“所以我们要留下更多东西??不只是政令、法条，而是让百姓学会自己思考。就像那个小女孩说的：‘下雨看云和风，不是龙王爷。’这句话比千卷经书都有力。”

林霜终于抿了一口酒，苦涩入喉，却暖了心肠。“可有人正试图把‘龙’重新请回来。”她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纸已泛黄，边角焦黑，似是从火中抢出。“昨夜潜入南疆旧地的细作传回的消息：赤鳞祠残党并未覆灭，他们在深山重建祭坛，供奉一尊‘真龙化身’的雕像，宣称‘赤鳞子’只是替身，真正的圣子尚未觉醒。”

萧景珩眉头紧锁，展开信纸细细读罢，冷笑一声：“又是故技重施。只不过这次，他们不再造傀儡，而是要造一个‘活着的神’。”

“更可怕的是，”林霜声音压得极低，“他们找到了‘龙血遗脉’。”

萧景珩猛地抬头：“不可能！当年龙脊渊封印崩塌时，所有与‘龙种’相关的血脉实验皆被焚毁。《赤胆录》记载，最后一名‘半龙之体’死于胎中。”

“但他们用了另一种方式。”林霜缓缓道，“不是靠药炼，也不是靠咒术，而是……联姻。”

萧景珩瞳孔骤缩。

“十年前，礼部侍郎裴砚被贬南疆后，并非孤身一人。他的妹妹裴清漪，曾是宫中女官，精通医理，因反对陈允‘借龙立威’之策而遭流放。她在途中失踪，据查，是被一伙南疆巫族掳走，强行嫁给了他们的祭司首领??也就是如今这个秘密教派的幕后主脑。”

“而他们生下的孩子……”林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天生异相：双瞳重叠，指尖有蹼，皮肤遇水则现鳞纹。五岁能控雾，七岁可引雷。他们称其为‘应劫之子’，说他是九百年前初代守碑人与龙魂融合后的唯一后裔。”

萧景珩久久不语。良久，才低声问：“你觉得……是真的吗？”

林霜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无论那孩子是不是‘龙种’，只要有人相信他是，他就足以掀起滔天巨浪。”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忧虑。

翌日清晨，林霜便启程南下。这一次，她没有带兵，也没有穿巡察使的玄袍，只披一件灰布斗篷，背一把锈剑，像极了当年初入京师的那个江湖女子。

沿途所见，已是新世气象。村庄设学堂，田头立量雨器，村正手持朝廷下发的《农事历》，按节气安排耕作。市集上有书贩叫卖《凡人志》续篇，绘着那位累倒在运河工地的老监工临终前仍在画图纸的模样。孩童们围在一旁争相传阅，口中念念有词：“宁做凡人，不做傀儡。”

可越是往南，风气越异。

进入黔岭道境后，路边开始出现小型祭坛，堆满稻谷与牲畜头颅，香火不断。墙上贴着褪色的符纸，写着“迎圣子归位，止灾解厄”。更有妇人抱着病儿跪拜于山门前，祈求“圣童垂怜”。

林霜一路默察，不动声色。直到某夜宿于一座破庙，听见两个商旅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上个月漓江断流三日，水面浮起青鳞，说是‘龙醒征兆’。”

“不止呢！昨儿我路过峒寨，亲眼看见那孩子站在崖顶，双手一扬，浓雾就散了。老人们都说，这是‘御气通灵’，唯有真龙血脉才能做到。”

“可他才八岁啊！”

“正因为年幼即显神通，才证明是天命所归！”

林霜听着，手指悄然抚过铜铃。铃身微温，似有所感。

她知道，这一回，敌人不再是躲在暗处煽动恐惧的权臣，也不是靠药物制造幻觉的术士，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