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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朱雀街杀局4k（第2页）

苏砚回到书院时，已是深夜。她在灯下翻开日记本，写道：“信念可以被制造，也可以被拆解。关键在于，是否给予人们选择的权利。今日之胜，非赢于言辞，而赢于痛苦的真实??当幻想无法掩盖现实的伤口，人心自会醒来。”

可她不知道，就在她演讲的同时，昆仑深处，那座沉寂千年的青铜巨钟，悄然震动了一下。

无声，却波及万里。

十日后，考察队启程前往昆仑。

队伍共十二人，除苏砚与陈昭外，还包括地理司主官柳元、生物组林素衣、机械师裴九、以及五名精锐机关卫。他们携带最新研制的“静思甲胄”??一种能隔绝低频灵波干扰的合金战衣，内嵌微型逻辑场发生器，可在半径三丈内维持理性思维稳定。

穿越戈壁时，天气尚晴。可一旦踏入昆仑山门，天空骤然阴沉，乌云如墨汁倾倒，却不落雨，唯有一道幽蓝电光在云层中反复游走，形似龙脊。

林素衣监测大气离子浓度，眉头越皱越紧：“这里的电磁环境完全违背自然规律。空气中漂浮着大量类神经突触结构的微粒，像是……活的。”

“活的？”裴九调试机关鹰，冷笑道，“总不会是空气成精了吧？”

话音未落，那只刚起飞的机关鹰突然失控，翅膀扭曲变形，竟在空中拼出一个巨大的符号??正是少年曾画过的环状塔。

众人骇然。

苏砚立刻下令全员穿戴静思甲胄，启动逻辑场护盾。几乎同时，地面开始轻微震颤，沙石自动排列成行，组成一段古文：

>**归来者，不必寻门。门，自来迎。**

“它知道我们要来。”陈昭低声道。

苏砚盯着那行字，忽然冷笑：“那就让它看看，我们是不是它想象中的‘归来者’。”

深入山脉三日，沿途所见令人窒息。原本荒芜的谷地竟长出大片奇异植物，茎干透明，内有液体流动，宛如血管；岩石表面浮现出动态壁画，描绘着人类跪拜巨钟的场景；更有甚者，他们在一处冰窟中发现数百具冻尸，姿势整齐划一，双手合十，面部带着安详微笑，仿佛在极寒中完成了某种神圣仪式。

林素衣取样分析后得出惊人结论：“这些尸体的大脑均已萎缩，但细胞活性仍未完全终止。它们处于一种‘延迟死亡’状态，像是在等待什么信号重新激活。”

“复活仪式的储备体。”苏砚喃喃，“它不只是想控制活人，还想召回死者。”

当夜扎营于一处古祭坛遗址。苏砚取出绿苗叶片置于阵心，开启防御结界。子时刚过，她忽觉心头一悸，猛地睁眼，发现帐篷内多了一个人影??是X-01。

可她明明将他留在敦煌。

“你怎么来的？”她厉声问。

少年神色茫然：“我不知道。我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院长……我听见钟声了，比以前更清楚。它说……这次不会再失败了。”

苏砚一把抓住他手腕，探其脉搏，却发现心跳频率与外界电磁波动完全同步，每分钟恰好七十二次??正是“归零”童谣的节拍。

她心中警铃大作。

正欲唤人，少年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属于他的光芒：“你说你不信神？可你的一切行动，都在证明我们的存在。你反对我们，是因为你害怕我们是真的。而恐惧，正是信仰的起点。”

声音不再是少年的，而是一种多重叠合的低语，仿佛千万人齐声诵念。

苏砚毫不犹豫，抽出腰间短刃，在掌心狠狠一划，鲜血滴落于绿苗根部。叶片瞬间泛起青光，化作一道屏障横亘两人之间。她咬牙道：“你不是X-01！你是借他躯壳说话的残念！给我滚出去！”

绿苗剧烈摇曳，青雾如刀，刺入少年眉心。他惨叫一声，倒地抽搐，片刻后才恢复正常呼吸。

苏砚抱起他，声音颤抖：“对不起……但我不能让你成为它的通道。”

次日清晨，她做出决定：派两名机关卫护送X-01返回敦煌，无论途中发生何事，不得停留，不得回头。

队伍继续前行。

第七日，终于抵达昆仑核心??一座埋于冰川之下的巨大穹顶建筑，外形酷似倒置的钟楼，表面刻满与《测天图录》中“星蜕九轨”对应的符文阵列。大门紧闭，中央镶嵌着一块人形凹槽，大小与X-01完全吻合。

“钥匙孔。”陈昭喃喃。

苏砚冷笑：“它果然在等他。”

就在此时，大地轰鸣，冰层裂开，无数黑影从地底爬出??全是那些本应死去的信徒尸体，双眼空洞，动作僵硬，却精准围住众人。

而头顶苍穹，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倾泻而下，照在钟楼顶端。那里，缓缓浮现出一座虚影??正是X-01的身影，双臂张开，口中吟唱着“归零”童谣，声音响彻天地。

“不！”苏砚怒吼，“他还在我身后五百里！那是假的！”

可那虚影似乎听见了她，转头望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微笑：“真假？当你用逻辑定义世界时，早已落入我们的语言游戏。你们称我为幻象，可若千万人共见此象，它是否就成了真实？”

苏砚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