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彻问:“不怕再过敏了?”
叶茴声:“喝一口应該没事吧?”
欧彻不知想起了什么,勾唇问:“不怕又说胡话了?”
叶茴声挠挠头:“你能给兜着么?能兜着我就敢喝。”
欧彻痛快点头:“行。”
于是叶茴声放下心来。
从欧彻酒杯里又倒回自己杯子里一点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大约就是两口的量。
她捧起酒杯抿了一口。
酒精入口,滑过舌尖,苦苦的麻麻的。
她皱起眉头,发出诚实的感慨:“也不怎么好喝嘛。”
欧彻笑了:“跟你当年的评价一样。”
吃了一会儿,他们之中最e的赵琨就开始搞气氛了。
直接原地表演了一段单口相声,听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欧彻听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有点走神。
因为从刚才开始,他的注意力就全在身边的人身上。
一方面是怕她真的又过敏,他好及时应对。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多年前的记忆在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占满了他的思绪。
他想起当年他背她回去那晚。
……说她喜欢他这件事,确实是忽悠她的。
真相是,是他先说的喜欢。
当时。
他背着她,一步步往回走。
他这辈子第一次背人,从生疏到熟练,只花了几分钟。
沙滩上沙子柔软,他走得一脚深一脚浅。
为了让她舒服些,他努力走得平稳些,再平稳些。
但背上的人却有点闹腾,抱着他的脖子,一直在絮絮地说着天马行空的胡话。
从月亮说到仙女棒,从拉三好难说到诸葛亮凭什么不能当射手,从他手跟火腿肠爪爪的相似度说到棉花糖天赋异禀会算数,她要送它去上学。
乱七八糟,胡说八道。
声音甜甜的,软软的。
少女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在他背上,身上还散发一种若有似无的甜香。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五感都被叶茴声占满了。
耳边是她,鼻息间是她,背上是她,手上托着的也是她。
连眼前沙滩上交叠的影子也是她。
是他们。
当时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要是就这么背她一辈子也挺好。
她这个人,明明看起来一副聪明样儿,却总是不经意间透出点小迷糊。
明明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镇定,却会因为一只猫猫而哭得眼泪汪汪,心肠软得不像话。
她有着无与伦比的钢琴天赋,也能在他爱的王者峡谷里与他打个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