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露娜在医院中表现是正常的,可以先观察一下,是不是饮用水量不足,或者是环境不适应,另外有没有尿到猫砂盆外。如果排除了上面的问题,也随时可以带到医院检查。”
“是,水量应该是没问题的。那我再仔细观察一天,谢谢您。”
真树挂断电话,才发现猫脑袋藏到了大大的尾巴下面。
她没有做声,而是去拿了两片消炎药,再回来一把将猫拎起,抱到了怀里。
看着眼前瞪大了的蓝眼睛,真树憋不住笑着拆穿小猫的把戏,“你果然是在假装睡觉,故意不想理我吗。”
被抱住的白猫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连胡子都绷得直挺挺的。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话,但脑子里全是这个人边笑边看着自己的样子,完全听不到声音了。他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落到了束起长发上,整个人似乎又被那种洗发水的味道裹住了。
可恶,明明是个随便摸别人屁股的变态!
但嘴套嗫嚅着半天,最后还没喵出来一声,就被面前越来越胆大的女性戳开了嗓子眼。
并不光滑的手指压在舌头上,异物感挤占了所有的感官,晕晕乎乎中药丸就被塞了进来。
没见过世面的猫咪当即清醒过来,感觉遭到了恶意诈骗:如果你想让我吃药,就应该告诉我,不是摸了半天之后还把我抱起来!
前一刻还安静的屋内瞬间变吵,喵喵露娜的不停响。
可是这次猫咪的叫声跟细语一样甜美,不是他自以为的控诉,反而更像是在撒娇。
听着越来越娇气的猫话,真树顺手在小猫身上擦了几下,突然想起昨天刺穿手套的指甲,打算一起处理了。
看完两遍教程后,她觉得自己现在强得可怕,放下看得比她还专注的小猫,起身找到指甲刀。
一切准备就绪,真树探手去抓住目标。然而还没等碰到,目标就自己举起爪,弹出了指甲。
她顺着看上去,小猫正挺着毛绒绒的胸膛昂起头,用上挑的眼尾斜视她。
不妙啊。
真树心想,要不给它送上学去吧,别耽误了孩子前程。
弯弯的指甲还在稳稳地伸着,指甲刀却颤颤巍巍地抖着。
满头大汗的真树道心破碎,在指甲上比划了半天,焦虑地自言自语,“粉色白色,到底哪里是血线啊,剪错了是不是会流血啊。”
这不比警校里的第一次实弹演练还费劲!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于是人类的精神胜利法爆发了。
猫是好猫,也不挠人,此为一胜。
家具都是二手货,孩子磨磨爪子怎么了,此为二胜。
指甲是人家的战略武器,剪掉了多不礼貌。此为三胜。
关键猫肯定饿了,还是赶紧去做饭吧,总之就是大获全胜。
她决定随便剪剪好了。
白猫看着指甲钳来回晃悠,最后象征性地剪了个尖尖就准备撤离,眼疾手快地把指甲送到了合适的位置,再用长长的尾巴一拍真树的手。
刚刚不是都教了吗,变态也要好好学习啊。
真树老老实实地在小猫少爷的指示下收工,神情郑重地开口,“如果你是人,就喵一声;如果你能去替我上班,就喵两声。”
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
猫咪被打断了胡思乱想,才后知后觉到头晕眼花。
他迫不及待地跳走,跑到昨天吃煎蛋的地方,用猫爪啪啪啪地拍打着桌面,边拍边大声叫唤,质问的意味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