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女孩满眼不解的注视下,她再次发动了念能力,一缕银白色的气包裹住那根羽毛。
那根原本只是装饰品的翎羽瞬间拥有了真正的生命,它从少女手中飘起,在半空中灵活地扭动来去,好不得意。
夙走到被吊在半空、双脚离地晃荡的女孩面前,挥了挥手,身周环绕的纸蝶成群凑到女孩脚边,脱去了她脚上的木屐和分趾袜。
活化后的羽毛晃晃悠悠地飘荡过来,然后在女孩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开始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
挠她的脚心。
“!!!”
女孩身体猛地一僵。
强烈的痒意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她死死咬住下唇,脚趾拼命蜷缩,整个被吊着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小幅度地扭动起来,试图躲避那见鬼的羽毛,那张原本因为愤怒和痛苦而显得苍白的精致小脸,此刻憋得通红,难以抑制的闷笑声从她唇间断断续续溢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和极度羞耻的愤怒糅杂在一起,直直冲向“女孩”的天灵盖。
没错,这个身穿女式和服的娃娃头小“姑娘”正是伊尔迷晚餐时提到的、在地牢“反省”的柯特,揍敌客家最小的儿子。
杀手世家自小严苛的训练让他能忍受电击的痛苦,却从来没人教过他如何对抗这种……幼稚的挠痒痒!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哈……住……住手!混蛋!”
柯特的声音都变调了,他拼命想踢开那根烦人的羽毛,可活化后的翎羽极其灵活,完全不是被束缚吊起的他能躲避得了的,还在挠他脚心的间隙给了他两个轻飘飘的耳光,仿佛在训斥他不该骂人。
一时间地牢里充满了(并不)欢快的笑声。
夙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叉腰看着“女孩”那副十足痛苦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电击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怎么说都有点太过分了,无论她是在接受惩罚也好,还是在修行也好,无外乎就是要品尝“痛苦”和锻炼“耐力”,现在这样也是没差的啦。
这下总不会再挨骂了吧。
我可真是又善良又聪明啊。
夙这样想着,无视了柯特夹杂着哈哈声的羞愤怒骂,转身对着库洛洛招了招手,示意该回去了。
看着少女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又看了一眼吊在半空、被一根羽毛折磨得快要崩溃的男孩,库洛洛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弧度,非常配合地跟着夙转身离开,只留下身后回荡在地牢里那压抑又扭曲的、介于怒吼和憋笑之间的闷哼。
“那个穿白衣服的疯女人!哈哈哈…我记住你了!不要让我再碰到你!哈哈哈哈……”
柯特徒劳地扭动身体,试图躲避那根对他脚底板格外执着的羽毛,对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发出充满羞愤的怒吼,随即又淹没在抑制不住的笑声间。
与此同时,贪婪之岛。
无垠的平原在夜色下延伸,远处山脉朦胧,晚风携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掠过大地,一个由五根粗糙石柱支撑起的简陋茅草顶小屋矗立在空旷的平原中央。
几道身影或站或坐,倚靠在这些冰冷粗糙的石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