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嬴两人被安排在山脉半腰处,带她来的弟子走后,这山上只剩下几个毫无修为的普通杂役。他们大多满脸麻木,对外界毫不关心,见着满脸鲜血的凌拾也视若无睹。
魏长嬴偷偷喂给凌拾一颗回元丹,打水将他脸手擦洗干净,正要脱下他的破衣服,一只白皙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我…我自己来吧。”凌拾虚弱道。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很好。”凌拾咂摸着嘴中的苦味,“你是给我喂了什么药吗?感觉很有用。”
魏长嬴摸摸鼻子,笑道:“哦,就是寻常的内伤药,你没事就好。对了,你在七幻镜中经历了什么?我发现你心神受损有些严重。”
“我…忘了,我只记得自己飞出七幻镜看见你后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凌拾眼神真挚不似作伪,魏长嬴也就信了,安顿他休息好后找到其他杂役了解情况,她倒要探探这上弦宗的底。
干瘦黝黑的中年男子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呆呆看着魏长嬴,似乎听不懂她的语言。
“大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来这里太久了,五感快要消失了。”一个大半张脸布满刀疤的高挑青年男子从隔壁房间走出。
“五感消失?为何?”
“日后你自会清楚,我叫韩情,你呢?”
“凌夏。”
韩情点头,状若无意瞟了眼魏长嬴脖颈左侧,见那里白皙光滑没有如何印记似乎有些意外。
魏长嬴想向这里唯一能正常交流的韩情打听情况,韩情却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夜半,大地震颤不已,那股魏长嬴从未感到过的气息愈发浓郁,她快速翻身下床,出门碰到正要进来的凌拾,两人跑到院中开阔处,却见其他人毫无慌张之意,出来时衣物皆已穿戴整齐。
“叮!叮!”两声清脆的异响从山脉中传来。
韩情对着魏长嬴道:“圣灵饿了,我们该去喂它了。”
众人从院后仓库推出几车灵石,那些灵石未曾切割打磨,全都是一米以上的的原石。
一车灵石重达千斤,推车上山实属不易,其他杂役的鞋早已磨破,有不少人都是打着赤脚,只有韩情的鞋履依旧如新,尘土都未多沾。
韩情是修士吗?可魏长嬴并未在他身上感受到灵气。
好不容易来到山顶,天已破晓,山顶上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建筑物,韩情走到一口井口被封的井前,将封盖揭开,里面没有井水,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众人将灵石投进井中,井口将将能允许灵石通过。
待投喂完成,韩情蹲在井边向下看着,魏长嬴来到他身后也探头向里瞧去试探能否一睹圣灵真面目。
韩情错身为她让开位置,她正要道谢,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入井中。
“凌夏!”
凌拾焦急的声音由近及远,待再也听不到时,魏长嬴已经落到山脉之底。
好黑啊。那股奇怪的气息已经浓郁到将魏长嬴完全包裹其中,她打开出发时特意带上的火折子,可惜这些微的火只能照亮方寸之间,她仍不能看清黑暗中有什么。
“叮!”
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魏长嬴循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