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西塔的一片沉默。
张灵缘顶着西塔越发冰冷的注视说:“好吧,最后一个问题,真的——”
“说。”
“埃里克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也许吧,”西塔沉默两秒,不知道想到什么,古怪地笑出一声,“不过不是我做的。”
张灵缘没追问,点头开门,又一次回头:“别这么看我,这句不是问题,是忠告——摘花采叶,小心手上沾血。”
房门被碰上。
屋内,西塔耷拉下眼皮,深眼窝和高颧骨显得她此刻锐利而深邃。
窗外投射至屋内的影子慢慢拉长,西塔拧开一处锁着的柜子,找出了一份稍有些旧的报纸,沉沉看了会儿。
报纸上最显眼的照片,是一个工厂。
张灵缘没从西塔嘴里套出太多东西,只确认了一点,西塔跟这个家的所有人关系都不怎么样,也对二儿子的死无动于衷。
“你怎么想的?”
乔顾君右手食指扶着下巴,思考两秒说:“西塔对二儿子的死不像是无动于衷,更像是乐见其成,提到这个,她明显愉悦不少。”
俩人没回茶水间,张灵缘在茶水间里其他玩家总归还是有些局促,恰好老约翰不在,干脆拐弯去了铁门门口。
“一个多年不回的人突然回家,一定有什么原因,”张灵缘懒洋洋地说:“你觉得会是什么?”
“缺钱?”乔顾君以自己之心度西塔之腹,“但西塔看着不缺钱啊。会长,你说这心脏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约翰自己养的?”
“应该不是,他应该没有想到墙内有——‘心脏’,至少没想到心脏会伤人。”
一边说着,张灵缘伸手摸向铁门门把手上缠绕的粗壮锁链,叮叮咣咣地掰扯半天,攥着锁头不出声了。
她仔细端详着锁头纹饰,又轻轻拍一下铁门,沉闷的铁响后,啧啧两声:“安监部的东西,专门用来锁b级以下念鬼的,难怪埃里克逃不出来。”
这种铁门不算安监部戒严的货,副世界里外面流通的很多,但都不便宜。而老约翰家败絮其中,内里看着一点也不豪华,给的佣金都少得可怜,不可能用得起这种专业设施,显然是偷的。
乔顾君一拍脑门:“我记得昨天老约翰说,乔治在安监官手底下工作!”
“知情不报,恶意隐瞒,盗窃要物,”张灵缘放下门锁,哼笑一声,“难怪老约翰不敢上报安监官,光这些就够他喝一壶的。”
张灵缘还是倾向于老约翰没有故意养殖心脏,乔顾君想了想,问她要开门看看吗。
“开门好开,但这门没钥匙打开后关不上,”张灵缘转身朝着老约翰卧室走去,“走,找钥匙。”
……
张灵缘手上转着钥匙,立在铁门前。
咔哒。
锁链被张灵缘一把扯到地上,哗啦啦响成一片。
保险起见,张灵缘透过猫眼看去,这次没有暗红,但也看不清楚内里,猫眼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糊住了。
她握住门把手,直接拉开闪身进入,银光乍起,笼罩屋内,身后乔顾君守在门口,迅速关门,帮她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