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杀了他们,连同过去的自己,一起在这个世界抹去。
陈雨眼神阴冷,猩红的眼睛里闪烁着癫狂。
……
“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陈瑾瑜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看向陈雨。
陈雨把手抚上陈瑾瑜的脸,眸中满是深情:“下午去办了点事,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糕点。”
陈瑾瑜笑着接过:“亏你还记得,谢谢夫君。”
陈雨轻笑着低下头,掩住眸子里的餍足。
镇子里失踪了四个青年。
七天后一个钓鱼的老翁在河底钓到了一截人类的腿骨,四个青年的尸体才被找到。
他们身上绑着石块,被水泡得面目全非。
这件事惊动了上面,于是指派陈雨亲自审理。
陈雨废寝忘食地日夜操劳,可惜嫌犯太过狡猾,把线索毁得一干二净,案子查了半年也没有进展。
时间久了,人们不再谈论这件事,茶余饭后的谈资变成了谁家夫妻吵架、谁家儿女结亲……
陈雨噙着笑,不紧不慢地翻着卷宗。
他又欣赏了几次别人描绘杀人凶手的推测,与死者的惨状,百看不厌。
但正所谓百密一疏。
陈瑾瑜在王伯死后,安排人清理王伯房间时,居然在他的柜子里翻到了当年给陈举人开的药。
她不通药理,只记得当初陈雨熬药时明明放了七味药材,怎么药方里只有六味?
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所有被她忽略的问题便一一浮现在水面。
为什么身体健朗的父亲会因为风寒突然去世?为什么偏巧那几天王伯会突然坠车受伤?为什么父亲死前不见自己……
她知道这些问题如果去问陈雨,陈雨总会有一套让她安心的解释。
她不愿意怀疑枕边人,更不愿意怀疑自己腹中孩子的父亲,可……
陈瑾瑜只是想想另一种原因,就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药方叠好,塞进袖子里。
刚一转身,陈雨就站在她身后!
陈瑾瑜吓得一抖。
陈雨面上明明带着陈瑾瑜熟悉的笑,可陈瑾瑜却越看越陌生。
那双眼睛一直是那么冷冰冰的吗?
陈瑾瑜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这一举动没逃过陈雨的眼睛,陈雨挑眉:“怎么了夫人?什么麻烦的活不能交给下人收拾,需要你亲自动手?”
陈瑾瑜强扯出来一个笑容,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难看,低下头,压下声音中的颤抖:“我进来随便转转,你不喜欢我们就出去吧。”
“夫人,你刚刚往袖子里塞了什么?”陈雨语气带笑,轻声问。
明明艳阳高照,明明周围都是忙忙碌碌的佣人,可陈瑾瑜冷得几乎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