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似有机关回位,门出现了一条缝隙。
“你都失忆了,还知道这是要找生门?”姜觅问。
“直觉。”承归说着把机关复位,将领头的位置让给姜觅。
“最好是这样。”姜觅皮笑肉不笑地说。
门上的雕刻的鱼,此刻尖嘴对准右上方,姜觅用手触摸鱼头、鱼身乃至鱼尾,均和颌针鱼一模一样,连雕刻的鳞片都是九乘九的排列。
这里绝对和姜家有关。
姜觅不好明说,简要道:“姜大,待会检查下这门。”
姜大说是。
姜觅把门用力一推,灯光照过去,本要靠近的她,停步在原地。
两块山壁的中央夹着一道依山而建,屋宇式样的石头砖门。
绿瓦朱门。
左半边门上画着半边往外看的人形,和洛阳墓葬中的妇人启门图相似,不同之处是它只有人形,头上无发,身上无衣,面部也没有五官。
门上本该做圆形门钉的位置,排列着一双双扁杏仁形的东西,似人的眼珠子,合上的,半睁开的,全睁露出眼白的,空的……
门前的两盏长明灯闪烁,照得这幅场景十分诡异。
大门的正脊上,有一道从天顶泄下的微光,照出山挤着山的那点被天地强行撕扯开的缝隙,垂着的石笋上悬挂着红绿双色布条,随着洞里的风飞舞。
彩布老化断裂,顶上的口子再一吹风,就形成了先前听见的那种怪响。
四周明明没看见有铃铛,怎么还在叮铃——
姜觅的头灯扫到山壁上有几处不易察觉的半月形孔洞。她本能地想到有些少数民族特有的埋葬方式——悬棺。
悬棺是崖葬中的一种,棺木的一头藏于崖穴,一头架在绝壁上的木桩上,人站在下方时可见棺木。但悬棺几乎从不会和门出现在一起!
姜觅走到门前,长明灯影影绰绰,斜着的影子里有半个蜷缩的人影。
没有呼吸声,不是活人……
姜觅想走近,后面跟着出来承归拉住她,掰着她的肩头背过去,摇摇头说:“不要不敬。”
古古怪怪,姜觅没工夫理他,她看向姜大,姜大表情同样震惊。
她问姜大:“是墓葬?带了香烛没?”
姜大摇摇头,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没想过会遇见这样的情况……不过我拿了通讯设备。”
姜觅说,“让人送点香烛之类的来,等打完了招呼再进。”
“啊?我们又不是下斗……”古板正直的姜大面露难色。
姜觅笑望那道影子,“人都到了这里。平白出现一口井,井里还有墓?这种本该躺在里面的人又出现在外面,指不定里边还躺着几个呢。”
“哪怕是下一秒就会咽气,我也得让自己做个明白鬼。”
她说完直勾勾地对着承归微笑,“我说得对吗?”
被点名的承归愣了半秒,真诚地说:“我理解你。”
此话一出,姜大只好给上面的人拨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