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此地立足,需得以了解风俗。
深知此道理的昭虞当即就拉着桑枝出去。
来到最热闹的西市,叫卖声络绎不绝,昭虞的目光在这些商贩身上环视,最后停留在一铺卖糖糕的大娘身上。
以她在现代当营销号的狠辣眼光来看,在此人身上绝对能挖出不少有价值的瓜来。
“大娘,给我来两包桂花糖糕。”昭虞笑吟吟的递去几枚铜板,眼睛还不停的瞟向旁边几个坐着择菜的大娘。
桑枝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糖糕,心里直泛嘀咕:小姐今日怎么如此反常?往日从不与这些市井妇人打交道,如今却主动往人群中扎。
“哎呦,这不是醉仙楼的昭姑娘吗?”卖糖糕的大娘嗓门洪亮,“听闻今日李荣那泼皮又去闹事了?”
昭虞叹了口气,面上摆出一副忧愁的样子,声音却故意提高:“可不是嘛,非说我家后院埋着宝贝。。。”
这话一出,旁边的几个大娘立刻围了过来,桑枝被挤到一边,看着自家小姐三言两语就跟这群妇人打成一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要我说啊那李荣就是个黑心肝的。”一个穿着褐色布群的大娘拍着腿道:“前个儿还把老刘家的闺女儿逼得跳了河。”
“这算什么。”另一个瘦高个的妇人压低声音:“你们听说了吗?户部那位张大人家的小舅子,在城南强占民田,逼死了好几户人家呢!”
昭虞适时捧场:“竟还有这等事?”
此番情景哪还像是个连市价都不清楚的闺阁小姐?倒像是。。。倒像是在市井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
“要说热闹,还得数城南钱庄这几日。”
昭虞一听,眼睛一亮。
她知道自己要等的消息来了!
“哦?钱庄怎么了?”她故作不解道。
王大娘神秘兮兮地凑近:“姑娘不知道?侯府二公子要与北疆使团比试马球,钱庄里开了盘口,赔率高着呢!”
“可不是。”旁边卖绢花的妇人插嘴,“二公子那边一赔十,北疆使团那边一赔二,明眼人都知道该押谁。”
“二公子这么不被看好?”
“姑娘有所不知,那二公子虽是侯府公子,却是个庶出的,平日里就不学无术平,上次马球赛连马都上不去。这次来的北疆使团可都是有真功夫的,听闻领头的那位小王爷在马背上长大的。”
“姑娘要是想赚点银子,不妨去押北疆使团,稳赚不赔。”
昭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还听说二公子放话说,若是赢了就在锦绣楼摆三天流水席呢。”褐裙大娘打趣道,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噤了声。
周围几个妇人也都不说话了,眼神躲闪着看向昭虞。
锦绣楼三个字一出口,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谁不知道醉仙楼和锦绣楼是死对头?当着昭虞的面夸锦绣楼,这不是往人心口上捅刀子吗?
昭虞却好似没察觉众人的尴尬,反而眼睛一亮:“二公子真这么说?”
“呃。。。是,是啊。。。”大娘支支吾吾的,生怕戳到昭虞痛处。
桑枝在一旁急得直拽昭虞的袖子,生怕小姐受刺激。谁知昭虞不仅没恼,反而笑得越发灿烂。
“多谢几位大娘告知这些。”昭虞福了福身,“改日再来听您们说新鲜事儿。”
离开西市,桑枝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若那二公子真赢了在锦绣楼摆宴,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昭虞眨了眨眼睛,“岂不是我们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