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画拍拍裙摆,走到裴硕面前。
“我问你,你为何笃定我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稍走得近了些,便闻见一股浓浓的酒味。陆瑾画嫌弃地捏起鼻子,后退好几步。
今日进宫面圣,裴硕还知道收拾些,长长的胡子虽然还在,但总体看起来没那么邋遢了。
他眼中盛满了冷色,脸上写着‘老子不想和你说话’几个大字。
陆瑾画回到燕凌帝身边,小声告状:“陛下,他敢不回我的话。”
燕凌帝:“桁之,见她如见朕。”
裴硕咬牙:“是。”
言罢,冷冽的眸子转向她,面色如浸过雪山寒冰一般,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她早已亡故。”
隔得远,陆瑾画瞧不见劲服下青筋鼓起的模样,只好奇问道:“裴硕何时变成了个酒蒙子?”
燕凌帝垂下眸子,看样子并不想帮他解释,“奈奈自己问他。”
见裴硕脸上似流露出屈辱,陆瑾画捂唇笑。
之前在九皇子府,他便就是如此做派,好像自己是那雪山上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尔等皆是凡人,不配与他相识一般。
“陛下,能叫这酒蒙子听我的话吗?”陆瑾画问。
燕凌帝:“自然。”
目光扫过裴硕,后者面无表情,上前单膝跪下,“听从贵人差遣。”
陆瑾画真真是惊讶了,还不曾见过裴硕如此听话的时候。
以前同在九皇子府做事,便是那会儿的燕凌帝让他听陆瑾画的,他也只嘴上听从,私下里仍会嫌弃奚落她。
陆瑾画来了些兴致,“你若是能证明我不是你说的那人,我便从此离开大燕,永不入——”
嘴突然被人捂住,陆瑾画抬头,瞧见燕凌帝淡然的面色,他沉沉叮嘱:“慎言。”
得到陆瑾画点头,这才放开。
瞧见他们如此,裴硕面色更加冰冷。
他厌弃地垂下头,不想再看,这女子不仅假扮作她,还利用他们昔日情分,让陛下对她予取予求。
“那便如此吧。”陆瑾画正色起来,换了个法子道:“如果你能证明我不是她,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裴硕抬头,“什么都可以?”
陆瑾画:“杀人放火,伤天害理,要我伤害自己或他人的事不成。”
裴硕冷冷一笑,“要你离开这里也可以?”
陆瑾画:“那得看你能不能拿出证据。”
裴硕:“她早在十年前坠楼身亡,有许多双眼睛看见。”
“看见她坠楼了,还是看见她摔死了?”
“坠楼。”
“既然没看见她被摔死,那就说明她还有可能活着,既然有可能活着,那她也就有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