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子里发生了何事?奈奈与桁之,都有瞒着朕的事了。”
瞧见他黯然的神色,陆瑾画也有些紧张。
三个人的友谊总是太拥挤,她愧疚道:“并非我故意不说,是当时情形急迫,而且事关他的安危,我不敢随便开口。”
“再说了,当时也是为了给陛下取药才弄的。”陆瑾画连忙道。
她若是受这么重的工伤,不得昭告天下,叫燕凌帝好好赏赐她一番。
谁知裴硕竟呆成这样,别人不说也就罢了,燕凌帝可是他的主子。
给他说了,好歹叫他看看自己受的伤,吃的苦,好给他加官进爵么,难怪都混了十年还是个指挥使。
燕凌帝:“取药……”
这事居然涉及到那么久以前,难怪……那时他只差一味药便可再次站起来,身边的暗卫自然会拼尽全力去为他争取希望。
也正是因此,才找到了流落民间的陆瑾画。
……
自打那天见过裴硕以后,陆瑾画就没再见他了。
眼瞧着天气炎热起来,这日午后,燕凌帝又带着太医来给她诊脉了。
“奈奈。”燕凌帝踏入殿内,见她没骨头似的躺在贵妃椅上。
“你也该洗漱打扮一番,该见人了。”
陆瑾画打着扇子,懒洋洋爬起来,“我还是个黑户呢,见什么人啊。”
“今天正为了此事。”
“哦?”
陆瑾画来了兴趣。
燕凌帝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虽形容懒散,穿戴却完整,“就这样见他罢。”
陆瑾画还以为他会给自己找什么人家呢,实际上她挺想出去立女户的,再立个为前夫守节的名头,也不怕媒人上门,可惜被燕凌帝拒绝了。
殿外悉悉索索,燕凌帝坐到榻上,丫鬟奉来了茶水。
陆瑾画在他对面坐下,便见一人垂着脑子,谨小慎微地走进来。
瞧这身形,她一时还没想起是谁。
燕凌帝先开口:“给贵人好好诊脉。”
孙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是。”
余光瞥见一女子坐在榻上,也不敢抬头看,将迎枕放到一边,恭敬道:“贵人,请将手伸出来。”
一听他说话,陆瑾画就想起他是谁了。
孙太医虽然胆小如鼠,但医术不错,曾经还救过她的命。
“孙宏胆?”
孙太医浑身一抖,吓得跪在地上。
他实在不喜欢这门差事,没有别的原因,在宫里做事,实在太容易掉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