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拙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停向常汝琰磕着头求饶。事到如今他再也瞒不下去了。
“是……是小人鬼迷心窍,小人欠下了赌坊巨债,利滚利实在还不上了,便偷偷把库房里值钱的布匹绣品分批拿出去贱卖了,做假账填窟窿。”
“老张头、老张头他前晚巡夜撞见小人,小人正偷偷往库房角落里藏那桶桐油,小人当时骗他说是防耗子,可昨夜起火前他像是起了疑,嘟囔着要去找掌柜的。小人,小人怕极了,就伙同阿贵……”
李守拙哭嚎道,“阿贵也欠了一屁股赌债!他知道小人的事,昨夜就是他动的手。他力气大,趁老张头转身查看库房角落时,用短棍狠狠打在他后颈,老张头哼都没哼就倒了。
“阿贵用带来的麻绳把他手脚捆死,我们俩把桐油泼在几处顶梁柱和布堆上点、点了火。阿贵还说烧成白地,神仙也查不出。他身手利索还带着钩爪绳索,点了火便从气窗爬出去。”
“小人手上的伤是让那铁钩子划伤的,小人是被逼无奈啊,都是阿贵他动的手,火也是他点的啊大人!”
几乎在李守拙话音落下的同时,轻衫和两名捕快便将被捆的结实的阿贵抓了回来。
原来阿贵的确是要逃跑,可还没逃跑成功便让人抓住了。
而在阿贵家中的床下,也搜出了赃物。
阿贵看到堂下跪着的李守拙,再看到旁边一脸凶狠的掌柜,一瞬间心如死灰,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
案子就此告破,李受挫和阿贵也被收监等候发落。
事情处理结束后,常汝琰看向站在一旁的秦素,歪头戏谑,“想不到你对这打算盘的事,也如此熟练。”
秦素正活动着手腕,许久没算过帐,一下子算这么多她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听到常汝琰这不阴不阳的一问,也不打算跟他计较,随口说了句,“常言道算盘一响,黄金万两,账目一清,家宅安宁。略通些皮毛罢了,让大人见笑。”
说完,又将话题引回到案子上,“所幸没辜负大人所托,这纵火杀人案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常汝琰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他站起身,指了指案几上的东西,“这些连同本案所有证物、口供,都需要整理归档,秦捕快既然能力如此出色,那这件事也交给你办吧。记得明日午时前。”
“……”
秦素实在是不明白常汝琰怎么总要跟她对着干,她蹙了下眉,“大人,这时限是不是……”
“怎么?完不成?方才你查账指证时条理分明的很,如今只是整理归档,怎么还反倒为难了呢?”
秦素一口气直接噎在了胸口。
“查案耗神更耗体力,还不如多动动笔,可别误了时辰,否则扣光你这个月俸禄,权当让自己买个教训了。”
话音未落,秦汝琰人便消失在门外。
秦素目瞪口呆地瞧着空荡荡的门口。
须臾,咬牙切齿嘀咕了一句,“常汝琰你大爷的……”
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