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气还没喘匀,又被这突然的问候搞懵了。
她迟疑地问,“额,你是……?”
杜鸣声急切道,“昨日的望江楼诗会,学生倾听姑娘的吟诵,深为震撼至今难忘,今日在此巧遇姑娘,实在是三生有幸!”
“……”
被这番热忱弄得头疼不已的秦素,十分后悔昨天的一时冲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
看对方态度诚挚不失礼数,秦素也做了个样子,拱手还礼,“杜公子过奖了,只是一时感触,不敢当如此赞誉。”
“姑娘过谦。”杜鸣声略显紧张,脸微微泛红,“学生无意冒犯,只觉心弦为之一振,尤其是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深深打动我,不知秦姑娘可否指点一二?何等心境方能觅得灯火阑珊处的人?”
“……”
指点?
她怎么指点?
教他穿越?还是背辛弃疾的词集?
秦素一时语塞,斟酌着该怎么说,才能既不伤对方颜面又把自己摘干净。
然而,不知何时消失的常汝琰,破天荒地又折返了回来,“秦捕头如今声名鹊起,满扬州都是你的仰慕者,本官都替你感到无上荣光啊。”
秦素背脊嗖得一凉。
常汝琰倒是无暇理会杜鸣声,眼神定定地钉在秦素身上,缓缓道,“失主已等候多时,莫要因小事耽搁了正事。”
不等她反应,他已抢先一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哎,常汝琰……!”秦素被他拽得一个踉跄。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那杜公子还愣在原地,一脸的错愕。
常汝琰力气极大,秦素被他一路半拖半拽地走,眼见手腕再度吃痛,她心中无名火越烧越旺。
这没事找事也得有个限度吧?
非要逼她不成?
秦素忍不住了。
她猛地停下脚步,用力向后扯,冷声质问,“常汝琰,东市根本没报案,你究竟想干什么?”
此时两人站在一条偏僻小巷里,四下无人,秦素索性不再跟他绕什么官场客套。
常汝琰转过身和她对视上,“我做事需要向你解释?”
“???”
秦素被这态度气乐了,“您老人家拖我大半道,我总该讨个说法吧?”
说完,目光落在被攥住的手腕上。
常汝琰终于意识过来,手指动了动,却依然没有松手,冷着脸说,“刚才那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素闻言,轻笑一声,“哦?大人如此洞察入微,那他到底图个什么?不会是想同大人探讨这醉翁之意吧?”
常汝琰微微眯了眼。
他沉默片刻,终究松开了手,慢声道,“本官对曲意迎合的事情不感兴趣,倒是秦捕头才名远扬,今后怕是求知若渴之辈络绎不绝。只希望你慎重,别误了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