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葭脑海里不是没有闪过一些不堪的念头,但她太清楚自己拗不过周敬承。
最终她拉开车门,也不忘转头吩咐于凯晴:“先找干洗店,把许董的西服拿去洗了,等下把他联系方式给你,尽快跟他约时间还了,让人家等着难为情。”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下车,高跟靴踩在柏油路上发出清脆声响,她稳了稳脚步,拎着手提包缓步走向周敬承的副驾,拉开门坐了进去。
随着‘嘭’地一下关车门的声响,闻葭彻底把自己带到周敬承的领地。
周敬承没说话,只是发动引擎,带闻葭驶离别墅前院。
“去哪,周总?”
“随便逛逛。”周敬承面无表情,难得地没去看她一眼,只是径直地看着前方的路。
闻葭没说话,死死地攥着手提包,牛皮的材质几乎要被她硬生生攥出褶皱。
周敬承这才偏头瞥了她一眼,看透她,又将她揭穿:“怎么不自在?”
她跟周敬承既不是男女之情,也不是正经意义上上下位者的关系,甚至捆绑两人关系的,只有周敬承的一厢情愿,可闻葭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此刻有种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羞愧。
“没不自在。”她干涩地狡辩。
“闻葭,一直以来你都太高傲了。”
闻葭淡笑,“在这个圈子里,也不是坏事。”
她的高傲让他不痛快,他想占有她,一直都想,更想把她排除在所有事物之外,但很显然,她的高傲并不能让他随意摆布。
下午时分,还不到晚高峰,赫林大道上车子鲜少,空旷寂静,周敬承松了油门,车速降下来,他终于转过头,凝着闻葭深深地看了两秒。
“我问你,你跟许邵廷是什么关系?”周敬承没直接点破她,而是间接地告诉她,他看到了热搜,他知道自己被骗。
听到他这话,闻葭莫名地想笑,许邵廷、周敬承,一个两个的,都问自己跟另一个人是什么关系。
许邵廷一句‘好奇’,轻飘飘地就把闻葭打发走,她倒是想知道周敬承会怎么回答。
“周总为什么这么问?”
“回答我。”
“没什么关系,”她垂眸,松了攥着包的手,“就是那天他顺路送我回家而已。”
周敬承看见她此刻承认地如此大方,他细微地点点头,嘴边浮现自嘲的笑意,“现在承认得这么快,昨晚为什么骗我?”
“我为什么骗你,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这句话,闻葭是死死掐着手心说的。
周敬承拧眉,显然不悦,“你说什么?”
闻葭拧过头不看他,一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故意不说话。
周敬承看着她,却对她的倔强熟视无睹,只道:“你对他这种人了解么?”
“哪种人?”
周敬承冷哼一声:“有钱,有权,有势,玩娱乐圈的人跟玩条狗一样简单。”
这话刺耳,闻葭不甘示弱:“周总难道不是这种人?”
周敬承眼角抽了抽,没立马回答她,可能是在努力把那些自尊心往肚子里咽。
“我也许是,但我跟他比不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敬承打转方向盘,用力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划出刺耳的动静,车子在路边停下。大道两旁是树,林茵投下的阴影映在挡风玻璃上,他抬眼看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要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