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显得很短暂的暑假。
或者说,真的很短暂。
原本比赛的时间定在八月下旬,但中旬的某天,薄言忽然给她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他的声音有些哑。
薄言问她,“池冬槐,你想不想唱歌?”
她懵懵的,问他:“什么?”
薄言发来一张决赛赛制的图,他说。
“这次决赛跟初赛、复赛的强度完全不一样,走到冠军的话,我们需要进行三轮比赛,这会属于我们的最佳得分方式。”
薄言给她看了,他说,评委和观众都觉得她很亮眼,他也希望她能多发挥一些光亮。
如果池冬槐有出彩的表现,那他们在得分上会有很多优势。
很明显,大家都在偏爱她。
池冬槐觉得语音说不清楚,最后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她说自己没在舞台上唱过歌,现在这样,她不确定行不行。
但薄言说行,而且他非常确信。
她会表现很好,并未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喜欢。
其实薄言说的事情都什么都没问题,唯独池冬槐觉得哪里不对劲。
“薄言,你最近很奇怪。”她冷不丁地打断他的话。
薄言的语气轻松,听不出什么异常:“哪里奇怪?”
“你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她了解薄言,也会一点都察觉不到,“你不会那么功利地去想,如何讨好观众、评审…”
薄言是最不缺这个冠军的。
以前大家都想不通为什么,但现在她有点猜到了。
“嗯,你觉得我只是享受舞台,无所谓成绩,是么?”薄言轻笑。
“难道不是吗?”池冬槐细数,“你既不需要钱,也不需要名气,你要这个冠军干嘛?而且你这么随性的人,才不是会对应试规则在意的人呢。”
他本就是规则之外的人,这次却主动研究了这样的规则。
薄言在电话那头笑出声,跟她调笑:“万一我就是想带你去冰岛呢?宝宝,你想不想去。”
他叫得顺口。
“你有钱!”池冬槐反驳。
“我有钱怎么了?”薄言又问。
“你要是真的想带我去,你自己花钱就带我去了,根本不需要主办赞助这次旅行。”
“怎么了,有钱就不能白嫖主办啊?你这是歧视有钱人。”
“反正你不会,你完全视金钱为粪土,怎么可能只为了占这点便宜就完全变了个人?”
薄言沉默两秒,投降了:“很了解我啊,乖宝。”
“那你说原因。”池冬槐觉得自己的刀快架在薄言的脖子上了,“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答应你。”
以现在薄言提出来的方案,她又要提前半个月去京北了。
先去练歌。
“林树想要一个冠军。”薄言直接告诉她,“就算我不认幻觉乐队其他人的道德绑架,也不影响我觉得自己欠他一个冠军。”
这两件事不冲突。
就算薄言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做错,林树也是曾经对他而言,很重要的朋友。
那是林树用尽生命,也没有得到的一个冠军。
池冬槐虽然猜到,这就是他的执念,但听到薄言亲口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心口有点酸酸的。
很难描述这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