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在帐篷里不少人不舒服,林泽兰忙得团团转,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帐篷里看病。
“那你回去啊,谁稀罕你赖在这里白吃白喝。”林梧桐气不打一处来。
严母瞪眼:“你倒是叫当兵的放我们回去,还不是你们胡说八道,害得我们有家不能回。”
林桑榆淡淡开口:“确实是我们多嘴了。”
林梧桐惊讶看她。
林桑榆眼望着严母:“我们就该只管自己避难,由着那些不识好歹的畜生去死,反正这种畜生活着只会浪费粮食,还不如被泥石流埋了当肥料。”
严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懵了好几秒才勃然大怒:“死丫头,你骂谁畜生,你个短命鬼!”
说着一脸凶狠扑过去,才跨出去一步,被人从后面抓住头发,严母惨叫着回头,竟是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林泽兰。
林泽兰面沉似水,一只手拽住严母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扇过去。
两巴掌下去,严母的脸顷刻红肿。
“娘!”严五妮尖叫一声,冲上去想帮忙。
林梧桐哪能干看着,把装菜的海碗塞给林桑榆,拦住严五妮。
“娘,我去喊爹和大哥。”严富贵惊恐望着放下陶瓷罐的林枫杨,想起以前被摁着揍的惨痛经历,扭头便跑。
林枫杨一个箭步追上去,早就想揍他们了。
端着菜的林桑榆:“……”
‘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行政拘留’的观念,大抵需要改改了。这年月,似乎可以能动手绝不哔哔。
她走过去,踹了一脚严母。你才短命鬼,我长命百岁。
“嘟嘟嘟——”尖锐的哨音响起。
巡逻的军人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两边。
秦四海看看鼻青脸肿的严家人,再看看和严母严五妮激情对骂的林梧桐,心疼了严锋三秒钟。
之前写信给严锋说了他家里的情况,严锋回信让自己不用管了,他请假回来一趟亲自赔礼道歉。
可刚刚发生了什么?
林梧桐的娘把严锋的娘扇成了猪头,林梧桐弟弟踩着严锋弟弟的背,林梧桐坐在严锋妹妹身上。
这会儿,林梧桐以一敌二,正和严家母女吵架。
两家都恨不得掐死对方,怎么做亲家?
秦四海硬着头皮劝:“别吵了,听我说,都听我说。”
没用,还在互骂。
林桑榆看着泼辣鲜活的林梧桐,慢慢笑起来。
‘林梧桐’失去家人后,把严锋当成唯一的精神支柱,把严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忍让。
可林梧桐的家人都好好地活着,凭什么忍严家人。
秦四海抬高声音:“再吵,停止发放一天食物。”
林梧桐瞬间收声,为了严家人损失三顿饭,他们不配!
便是严母也闭了嘴,可见食物的重要性。
秦四海清了清嗓子,正要问怎么回事,忽然听见轰隆轰隆剧响,脚下的大地都在震颤。
年幼的孩童哇的一声哭出来。
父母却无心安慰,居高临下的地势,让他们清晰地看见裹挟着石块、树木、泥沙的水流仿佛一条咆哮的恶龙,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向村庄。一座座房屋恍若纸糊,被轻而易举地冲垮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