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道:“三娘着实忠仆。”
而此时身后的溪山突兀地喊了一句:“柳茯苓。”
那夫人霎时一惊,停住脚步回头:“你说什么?”
溪山神色无辜:“没什么。一位故人罢了,我看夫人身形年龄相仿,一时想起她了。”
“故人?”那夫人神色古怪,“你是何人?我闺名确实是茯苓,姓柳。但我从未见过你。”
溪山道:“萍水相逢,不记得也罢了。夫人不介意我叫夫人闺名吧?”
褚筱一惊。
柳茯苓虽然疑惑,但还是摆摆手:“无妨。”她更不愿意听到有人叫她路夫人。
到了路月行闺房,只见这闺房小而精致,一股幽幽的暖香围绕着四周,内里是一张檀木筑就的床,绸缎织就的床帐掀开,珍帘流苏垂落而下。
帘后一位小儿安睡其中。
只是小儿哪怕安睡时,小小的脸仍然面如金纸,皱成一团,整个人蜷成一团,小小的拳头握得死紧。
溪山几位女郎上前,而云骥则守在门边,并未逾越。
柳茯苓本做好准备,不管什么男女大防,女儿无恙才是最重要的,何况这位郎君还是盲者。但见这几人如此贴心,一时间对她们印象更好了些。
褚筱翻了翻路月行的眼皮,见其瞳孔发散,小小年纪满是血丝。又探了探两肩魂火,神色更加凝重起来。她压低声音唤方孺意吩咐几声。
方孺意便拿出符纸,用针戳破指尖,以血画符,递给褚筱。褚筱接过,将符纸贴在檀木床正中央,随后念了个诀,那睡梦中仍然面露惊恐的路月行神色舒展了一些。
柳茯苓见状,喜极而泣。褚筱冲她摇摇头,出了闺房,柳茯苓便跟着去了。
溪山看了一会儿符纸,实在没忍住好奇心,用未受伤的左手指尖碰了一下符纸,果然指尖一痛,血液流出。溪山眼疾手快收回,不让自己的血液沾上符纸。
她喃喃自语:“真龙之血?”
连守在门外的云骥都闻到了溪山血液的味道,一时情急,就要跨进门来,溪山连忙出来,小声道:“嘘,那小孩儿睡着呢。”
云骥握住了她流血的指尖,抿了抿唇,从里衣袖口撕了一截布条,细细包扎起来。
他神色微凝:“又受伤了。”
溪山举手投降:“怪我怪我,我好奇心太重了。”
云骥不语,只是一手握住溪山手腕,再不松开了。
溪山:“……”她这算是被监督了?
云骥看她一眼:“这个地方古怪。”
溪山点点头:“你也看见了。”
甫一靠近路府,除了冲天的怨气,还有一股极为强烈的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