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通着,渝汐问她:“家嫂,你怎么了?你不高兴了吗?”
要是对别人,她可能就不会说了,但是对面是渝汐。
她沉默了下:“我好像有点累。”
渝汐果然很关心:“是最近有什么事吗?”
“没有。”
“那为什么会累啊?”
“不知道。”
说出来别人都不会信,她就像是他养的金丝雀,本应该是最清闲的人,可她却觉得,她最累了。
渝汐说:“要是真的很累的话,还是想办法休息一下吧。”
她垂眼:“嗯。”
渝汐就提议:“要不去海钓?我经常去西贡出海的,我觉得那边海比较干净,鱼也很好吃。我可以叫上我朋友一起。”
她想了想,拒绝了:“还是不了。”
傅同杯还是很不希望她和自己圈子有牵扯的,之前和渝汐走得近,已经惹他不高兴了。
到了三月末,香港还是时不时下雨,她手臂上的伤快好全了。
他助理打电话来:“先生要拿酒。”
本来这是佣人的活,但正好她也听到,就说:“我去拿吧。”
她去地下室。
那地方是傅同杯的酒窖,里面装了估摸有几千支好酒,都是好年份,要是拍卖,应该都是百万起拍。
傅同杯爱买红酒,尽管他自己不常喝,他常喝的酒是陈绍。
香港人喝这个的大概很少,他对外也不会说。
是有次他喝醉了回家,她给他解领扣的时候听到的。
他当时在院子里看缸莲,家里佣人被他轰走了,她又弄不走他。
看着看着,他突然说:“今年的陈绍呢。”
她觉得莫名其妙的,只当是醉话。
他完全是商人行径,红酒都是批量地买,他有自己钟爱的酒庄,只从那个酒庄买入。有的年份他喜欢,或很有价值,就会特意留下来。
对他来说,酒也是一种投资。
其实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很专情的人了,不管是对车,对酒,还是对别的,他一直都有自己的口味喜好,那么多年都不改。
不说周映菡,就连她都能在他身边待很长时间。
宋雨妩走到地下室。
摁了石墙上的开关,突然有道身影扑出来,亲切地舔她手指。
她笑了:“Cathy,很痒的。”
那是只还没满一岁的猎豹,毛色很浅,趋近于银灰色。眼睛乌溜溜,看着很懵。
是去年他带回家来的。
那段时间她心情不是很好,他可能是觉得,养个宠物能解闷。
可是谁家养豹子解闷。
她最初觉得他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因为他会养很多宠物,意想不到的宠物。
豹子算是一种。
她第一次去他浅水湾的豪宅,地下竟然养了鳄鱼。
她不知道香港的法律允不允许养这些东西,但是他在法律之外。
就算法律不能,只要他想,也不会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