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刚刚忽然想到,她的弟媳云舒之前不过是在宴会上多看了其他男人一眼,她那无理取闹的弟弟就生了整整三天气,扬言要分房。
为什么生三天气呢?
当然是因为云舒没哄他,后来还是他自己偷偷跑回主卧的。
这件事她当然站自己弟媳,她很少占她那个人傻钱多的弟弟。
但也间接提醒了她,没结婚前怎么样都无所谓,但结婚之后似乎应该主动避嫌,就像谈恋爱一样,需要考虑男朋友的感受,哪怕言泽和柏东在她面前只是弟弟的存在,更哪怕她和容承洲只是刚认识的真夫妻。
她的思路没什么问题,只可惜问错了人。
“没有吧……?”柏东是个母单二十四年的超级大直男,他小心翼翼向前面眺望,却只看到男人宽阔修长的背影。
认真讲出自己的见解,“容上校这么威风凛凛有魄力,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的吧?”
谁知音量没控制住,前面紧接着传来容承洲冷漠的声音:
“不会。”
柏东嘿嘿一笑:“你看,我就说不会吧。”
江茗雪舒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她也觉得容承洲一定是一位心胸极其开阔的上校军官。
聊天的功夫,山路还没走完,天色却越来越黑了。
山风从呜咽变成了嘶吼,裹着尘沙涌来,山路两侧的小树都被压弯了枝干。
每个人的头发都被吹得凌乱,只有容承洲军帽却依然戴得端正,除了作训服微微鼓起,似乎这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脸被吹得生疼,山里的温度不断减低,江茗雪抱着胳膊下山,一边提醒:“风越来越大了,我们再走快点吧。”
“好的茗姐。”
一阵狂风吹过,柏东加快了步子,一抬头发现江茗雪已经甩开他一米了。
他瞪大眼诧异地问:“也不用走这么快吧。”
尘沙漫天,江茗雪微闭着眼睛,声音淹没在呼啸的风声中:“我、我也不想走这么快,但我控制不住。。。。。。”
柏东顿悟地拍了下脑门:“坏了!茗姐太轻了!”
三人这才想起,江茗雪只有八十斤,根本扛不住八级的大风。
上山捡的木棍已经丢了,江茗雪现在没有了支撑,被风推拽着往前走了好几步。
下山的重力叠加上八级风的推力,眨眼间已经从二人缝隙中穿过,超过了最前面的容承洲。
容承洲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拉到他身边。
江茗雪终于站定,轻抚了抚胸口。
“哈哈哈哈哈。。。。。。茗姐,你太好笑了,我第一次见到被台风吹着跑的人。”柏东哪里见过自己老师这么狼狈的一面,笑得前俯后仰。
江茗雪觑他一眼,走累了,没工夫教训他。
“谢谢你,幸好你反应快。”她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对容承洲说。
男人审视的目光打量她瘦弱的身板:“多吃点。”
“……哦。”江茗雪无法反驳。
“别一个人走了。”
“好。”江茗雪点头,作势挣开他的胳膊,“我跟柏东一起走。”
柏东也瘦,他们俩拿个绳子拉着走正好都安全了。
然而手腕处的掌心依旧滚烫,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