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如果遇到应付不了的危险,就把戒指带上,它会保护你。
回想起几天前那个下午,五条悟说过的那句话,清夏略一迟疑,下意识握上了胸口的项链,她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时情况紧急,她根本没想起来这回事。
更何况,那人说你死了。
“对不起。”最终她只低下头,讷讷地道了一声歉。
她沉闷的心中,无端升起一种莫名的委屈,“对不起,我以为你死了。”
她言语哽咽,泛白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着,“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坚持留下来,你也不会受伤。”
乙骨忧太满脸错愕地看着她哭泣的样子,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责怪她害自己受伤,他只是生气她丝毫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做法。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伸手去帮她擦泪,“我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多保重自己,如果你出事了,我……和五条老师他们都会很难过。”
话刚说完,他神色骤变,按住了清夏的右手。
她手里的玉笛闪烁着绿色的微光,术式蓄势待发,显然因为他迟迟没有治疗自己的伤势,清夏决定用咒术帮他治疗。
“我真的会生气的,柳生清夏!”乙骨忧太提高了声音,语气严厉,“你就不能多在乎自己一些吗?”
清夏迷蒙地抬起头,茫茫然地看向他,小声嚅嗫道,“对不起。”
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又不会反转术式,眼见着他的伤口还一直流着血不治疗,她怎么可以放着不管。
乙骨忧太无奈地扶额,对于柳生清夏他永远只能一退再退,伤口在他身上快速愈合着,没过几秒就完好如初了。
“柳生桑,乙骨君,这边上车~”
路边传来织田监督的招呼声,两人循声望去,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织田监督从驾驶座的窗户探出头来朝他们挥手示意。
“走吧。”
察觉到清夏小心翼翼看过来的眼神,乙骨忧太挫败地揉了揉脸,牵起她的手往车子走去。
车里暖气开的很足,一下子进入温暖的环境,原先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治疗术可以治好身上的伤势,却没法驱逐精神上的疲惫,随着车子的摇晃,没过多久清夏就开始昏昏欲睡。
回高专的路要开四个多小时,在和困意来回拉扯了十几分钟后,清夏实在抵不过周公的诱惑陷入了梦乡,她头一歪,靠在身边人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肩上一重,乙骨忧太侧头就看见清夏的睡颜,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蹙在一起,紧闭着双眼,睫毛颤抖不停,像是被梦境困扰着。
乙骨伸手去抚平她皱着的眉,又替她拢了拢快要滑下去的外套,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
柳生清夏将他从梦魇中拉了出来,他却对她身处的困境束手无策。
他逐渐察觉到为什么五条悟对清夏的失忆如此担忧,和刚认识的时候不一样,现在的她就像挣断了线了风筝,随时都有坠落的危险。
“如果她一直无法恢复记忆,那就需要创造新的羁绊,否则,她会死。”
一周前五条悟单独找他谈话,彼时他刚结束一个任务,正要回学校,就被路过的五条喊住了。
“什么意思?”
“清夏是一个奇怪的孩子,”五条悟耸肩,拆了一个棒棒糖叼进嘴里,给他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五岁,那时候她就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