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她的嗓音轻得像是风中的落叶,双手无措地交叠在身前,指尖微微发抖,“打扰各位大人的会谈了……”
清夏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双本该灵动的眼睛此刻却空洞无神,瞳孔像是蒙着一层薄雾,视线虚浮地落在某个不存在的点上。
原来是个盲女。
“不碍事。”清夏语气放缓,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你受伤了,先去处理一下吧。”
一旁的小弟快步上前,粗鲁地拽住歌伎的手腕,动作熟练得像是早已做过无数次。
盲女没有挣扎,只是顺从地低着头,任由对方牵引着离开。她的和服下摆微微晃动,像是一片被风吹散的樱花,无声地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成田勇见清夏一直盯着盲女的背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小姐别见怪,那是我的一个情妇,肯定是因为担心我才突然出了差错。”
“原来如此。”清夏收回视线,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小弟们,最终落在成田勇那张油腻的脸上,“麻烦成田组长清一下场,有些事情……不方便明说。”
成田勇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对死亡的恐惧压过了他的警惕。他猛地一拍桌子,冲手下吼道:“都滚出去!没听见吗?”
小弟们面面相觑,但没人敢违抗命令,纷纷低头退出了房间。厚重的木门“咔哒”一声关上,屋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
“你身上有诅咒。”
清夏开门见山,面色冷淡。
成田勇的脸色瞬间煞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什、什么诅咒?!”
“浓郁到几乎具象化的诅咒气息。”伏黑惠双臂抱胸,冷眼看着他,“如果你不想像你那三个手下一样死得不明不白,最好把隐瞒的事情全说出来。”
成田勇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终于崩溃般瘫坐在椅子上,声音沙哑:“我、我只隐瞒了一件事……”
原来,上周那三个死掉的手下误杀了一个街头流浪汉。成田勇原本只是派他们去“教训”对方,没想到他们下手太重,直接把人打死了。
“流浪汉?”伏黑惠皱眉,“为什么?”
成田勇抹了把脸,眼神闪烁:“那家伙……叫佐伯苍太,经常在街头画些乱七八糟的涂鸦。前几天他骚扰我的情妇,就是刚才那个盲女,我气不过,就让人去警告他……”
“只是警告?”清夏冷笑,“结果把人打死了?”
成田勇的额头青筋暴起,却不敢反驳,只能低声道:“我、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下死手……”
“佐伯苍太……”清夏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微沉,“除了名字,你还知道什么?”
“不、不清楚……”成田勇摇头,“他就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平时靠卖画糊口,画得倒是挺邪门的……”
伏黑惠与清夏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站起身。
“他经常在哪儿活动?”伏黑惠问。
“歌舞伎町的地下通道里,”成田勇咽了咽口水,“他的涂鸦……都画在那边的墙上。”
清夏微微颔首,转身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成田勇一眼,淡淡道:
“你最好祈祷,佐伯苍太的怨气……只找你那三个手下索命。”
成田勇的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