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珏走进人群中,圆桌前正在行酒令的四五女子拥上来,拉着贺珏落座在桌前。
“贺珏啊贺珏,咱们可是许久不见!”
发声的正是此次乐会的举办人,齐侍郎家的二女齐琳琅。
齐琳琅眉尾轻佻,笑道:“好你个贺珏啊,成了亲就把我们这些姐姐妹妹忘个干净,再不曾联系拜会我们,可见你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弹琴吹笙的窈窕女子们也停了手,凑到酒桌前来,众人围成一桌。
“哎。。。。。。!”贺珏轻叹,摇头晃脑曼声道:“真是吃醉了酒,开始胡言乱语。”
齐琳琅不管,举起酒盏,又道:“你重色轻友,本小姐要罚你!”
她下巴轻点,意指手中酒盏,吩咐道:“喝!”
贺珏缓缓推开她凑过来的手,回绝道:“我酒量可比不得你,且哪有你这般借口迫人喝酒的。”
“哎,饮一杯清酒又何妨,今日她做东,权当讨她开心了。”一红衫女子娇俏说着,将酒杯又移到贺珏眼前。
其余女子亦笑着劝道:“喝吧,喝吧,此酒为梨花所酿,不醉人。”
贺珏实属无奈,只得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水入喉确实甘甜不涩,回香清幽。
她举起空酒杯,向众人展示一圈,女子们抚掌笑赞:“好好好,贺二姑娘爽快人也。”
方才吹萧的月白长衫女子站起身,对着贺珏轻快笑道:“但我听闻了几日前贺二姑娘的英勇事迹,你做了回仁义壮士,本小姐却要奖你。”
女子们知她所指武校场许绒之事,几人虽未到场,也偶有听闻。
众人笑闹着催她:“奖什么?给我们瞧瞧。”
这吹萧女子是金紫光禄大夫家的冯俪芸,比贺珏年长两岁,是她们这群人中唯二成亲的,贺珏是另一位。
只见她莲步轻移,行至方才搁置萧盒的案几前,取过一个长条锦盒。
女子们站起身,凑上去要瞧她手中之物,冯俪芸却“哎”的一声,将身一扭绕过几人,挪到贺珏身边。
启口道:“这东西呀,只贺珏一人看得,你们皆看不得。”
“什么东西呀?竟对我们藏着掖着。”女子们不乐意了,嚷嚷道。
冯俪芸将锦盒递与贺珏,一边对其他女子笑道:“急什么,待日后你们成了亲,嫁了人,本小姐赠与你们人手一份。”
女子们仍好奇着问她,贺珏打开那锦盒,方开了一半,蓦地又合上,站起身冲冯俪芸生气嚷嚷。
“芸娘你当真是吃醉了酒,没半点正形,这东西是能用来送礼的吗?”
贺珏面上发红,冯俪芸掩唇笑得花枝乱颤,伏在另一位女子肩上。
“什么呀?你们打什么哑谜,倒是给我们瞧瞧。”其他女子更好奇了,喋喋不休嚷着要看。
贺珏避开朝她伸出的几只纤长玉臂,行至冯俪芸面前,就要把东西塞回给她。
“呀!即是你的奖励,你若不收,我便叫人送到程府去,叫你那夫君程陵替你收下。”
冯俪芸举起那锦盒,笑着挪榆她。
贺珏瞪她一眼,脸气得更红了,只得夺过她手中那长条锦盒,将锦盒连同盒中那幅春宫图,一齐恨恨塞入袖中。
其他女子见贺珏脸红得非常,担心再逗下去会将人惹生气,便止住话头,开始商量着要行新的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