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匠陆山君,陆山君这名字就应该连着机关匠!”
“山君,我听阿爹说,你这次帮了大忙,他正想着如何谢你呢!”
‘这人怎得,如此自来熟!’
陆衔蝉努力把晏如瑜从自己怀里扣出来:“还未见过将,将军。”
“陆少侠不必多礼。”
晏临州捋着胡子从屏风后绕出,他笑呵呵看着晏如瑜与陆衔蝉互动,如同邻家伯父。
“昨日多亏你及时出手,你既是阿瑜朋友,我便也唤你一声山君。”
“有功则赏,山君,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护卫戎贼实乃违心之举,我并不以此为荣,将军不必奖赏。”
陆衔蝉从怀里掏出禁军令牌,递给晏临州:“应陛下所求,护卫晏将军与戎人二王子。”
晏如瑜瞪大双眼,对陆衔蝉惊疑道:“你竟然是舅舅的人?”
陆衔蝉摇头否认:“江湖游侠,偶得陛下青睐,第一次为陛下办事。”
晏临州看见令牌,顿时神色肃穆,他指指屏风后头:“既如此,山君也一道听听吧。”
绕过屏风,十几位铁甲将军围绕沙盘而立,铺面一股血杀之气。
陆衔蝉抱拳躬身:“陆山君,见过诸位。”
众将领还了军礼,盔甲顿挫声整齐划一,这画面瞬间勾起陆衔蝉幼年记忆,只是记忆里那些将军大多战死,不在世间了。
陆衔蝉鼻梁一酸。
帐内很快又开始激烈讨论,晏如瑜拉着陆衔蝉躲到一边蛐蛐。
“你看那大个,那位是我阿爹的副将孙德昌,他擅使双锤,单锤便有我重,他能同时把咱俩抡起来!”
“最小个的是军师荀霜,她可是前任军师小诸葛云见春的师妹,当然,小诸葛的名号现在归她了。”
阿娘的…师妹?
晏如瑜趴在陆衔蝉耳边大声说道:“他俩是一对儿!”
陆衔蝉发誓,她看见那位荀军师耳朵红了。
一位年轻将领对着晏如瑜连连拧眉,他皮肤略黑,眉眼俊俏,隐约能看出晏临州的影子,嗓音清朗又稳重:“营地后方有河流做障,河岸设置了拒马,骑兵队在左右侧后机动,进可攻退可守,巡防十步一岗,诸位请看…”
晏如瑜用胳膊肘怼陆衔蝉:“那便是我阿兄晏若岫,欸,山君,我比阿兄还高一级呢!你说我厉不厉害?”
‘厉害不厉害确实不知,嘴是真碎’,陆衔蝉想。
“说来说去,都是被动防守!”
“此前派去探查的斥候仍未归来,我等只知杀手,却不知人数,不知位置,不晓武功路数,不知对方动手时间,这仗还怎么打!”
“将军勿恼。”
“江湖上做杀手生意的不多。”
眼见众人目光都聚集过来,陆衔蝉拍拍晏如瑜的手,示意她松开自己胳膊。
“敢接此等生意,绝非小门小户。”
陆衔蝉从阴影里走出,帐内烛火在她眼中跳动:“昭国境内势力大些的,只有三家:镇关楼、天命阁、不渡川。”
“镇关楼,言楼主大抵不会让手下接这样的单子。”
陆衔蝉见过那位镇关楼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