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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简单(第2页)

侍从躬身退去。月光如水,洒在汉白玉栏杆上。裴重独自一人坐在轮椅上,似乎在欣赏月色。

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直取裴重咽喉!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从屋檐飞掠而下,手中短剑精准地格开弩箭。叮的一声脆响,弩箭偏离方向,钉入廊柱。

裴重纹丝未动,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有刺客!保护裴相!”远处的侍卫大喊着冲过来。

黑影没有停留,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宫殿阴影中。裴重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清楚地看到,尤珠的左臂被弩箭擦伤了。

侍卫们赶到时,只看到裴重一人安然无恙地坐在轮椅上。

“裴相受惊了!”侍卫长单膝跪地,“属下失职,请裴相责罚!”

裴重摆摆手:“刺客身手不凡,怪不得你们。去查查弩箭的来源。”

侍卫长拾起那支弩箭,脸色突变:“这。。。这是军中专用的破甲箭!”

裴重意味深长地笑了:“哦?那就有意思了。”

回到麟德殿,裴重将遇刺之事禀明皇帝。没等皇帝开口,仇千丞就尖声道:“皇宫大内竟有刺客,简直无法无天!裴相可有受伤?”

“托仇公公的福,安然无恙。”裴重直视仇千丞,“只是这刺客用的破甲箭,乃边军专用。不知卫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卫承嗣脸色铁青:“裴相此言何意?边军箭矢管理严格,绝不可能外流!”

“是吗?“裴重从袖中取出一支箭,“这支箭上来自成德军械库。而据我所知,成德节度使陈光,与卫大人交情匪浅啊。”

卫承嗣额头渗出冷汗:“这。。。这一定是有人栽赃!”

皇帝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面色越来越难看。就在此时,一名侍卫匆匆进殿,在沈玉堂耳边低语几句。沈玉堂神色骤变,起身拱手: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方才在裴相更衣的偏殿中,搜出了一封密信。。。”

仇千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沈玉堂继续道:“信中提到元宵宫宴刺杀,落款是。。。仇千丞与卫承嗣。”

“胡说八道!“仇千丞尖叫起来,“这分明是栽赃!沈玉堂,你与裴重勾结,意图陷害忠良!”

殿内一片哗然。皇帝抬手示意安静,沉声道:“信在何处?”

沈玉堂呈上密信。皇帝仔细查看后,脸色阴沉如水:“仇千丞,这上面的笔迹和印信,你做何解释?”

仇千丞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这一定是裴重设计的圈套!”

裴重不慌不忙地推动轮椅上前:“仇公公此言差矣。下官若有心陷害,为何不直接伪造您与往生楼勾结的证据?那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仇千丞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他没想到裴重会在此刻提起往生楼。

皇帝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裴卿此话何意?”

裴重从怀中取出一叠文书:“这是往生楼近半年来的账册副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仇公公收受的每一笔贿赂。其中最大的一笔,来自成德节度使陈光,用于换取盐铁转运使的职位。”

仇千丞面如死灰,突然扑向裴重:“你血口喷人!”

侍卫立刻上前按住仇千丞。皇帝翻阅账册,越看越是愤怒:“好一个仇千丞!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欺君罔上!”

“陛下!”卫承嗣跪地叩首,“仇千岁年事已高,一时糊涂,请陛下念在他多年侍奉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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