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大喜事!”茯苓快步走进内室给正在穿衣的云音报喜。
老夫人和李伯已经把马车备好,她正打算起床洗漱后用个早膳就出去逛逛,也好看看能不能碰上个故交。
“什么喜事?这么令你开心?”
茯苓拍着手掌,兴奋解释,“奴婢听说,今日宋家人就要启程离京了。好消息是平南侯府的世子……哦不,如今该称宋如意了,他一觉醒来发现门牙掉了!他以后再也不能入朝为官,也不能面圣了,哈哈哈哈!让他欺负人!宋章不是最宝贝这个孙子嘛,如今估计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云音点点头,实在想不出这般幼稚而又解气的行动是何人所为。反正宋如意从前得罪过那么多官宦子弟,如今被报复也不足为奇。
“小姐!还有一件好事!听说七皇子被赐了封号,叫什么晋王,不日将前往晋城呢。”
“茯苓,那我知道是什么人把宋如意的牙齿拔掉了的。”云音莞尔,故意卖个关子,却不愿告诉茯苓。
楚青立即领会,微微一笑,“茯苓,谁会给七皇子封王?”
“当然是王爷,不对,是皇上……”
主仆三人默契点头,闲话一会方才出门。
临近正午,街上的摊贩活跃起来,各种吆喝声和食物清香飘过整条街。
云音被芝麻饼的香味吸引,不顾茯苓的阻拦跳下马车。
“老板,芝麻饼怎么卖?”
“三文钱一个,小姐要几个?”大烨不讲究出阁和未出阁仪容不同,因此卖东西的商贩只捡着姑娘们爱听的称呼喊。
“我要五个。”云音朝他笑笑,伸出一只手比了比。
透过女子被倾洒的阳光折射地发亮的指缝,老板看见云音那张明媚的面庞,也跟着咧开嘴角。
云音拿了芝麻饼还想在这条街上逛逛,无意走到盛京最繁华的酒楼处停下脚步。
酒香醉人,她却是因为酒楼前的男子滞住脚步。
男子一袭白衣,三千青丝用一根发带束起,脊骨挺立,君子如玉,有流云回雪之资。
不知为何,她怔在原地,双唇微张,想要喊一个名字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该是什么,这样异常的冲动把她自己也吓一跳。
原本因为芝麻饼喜悦的心情一扫而空,心底泛起一阵酸软。
“程公子,那姑娘看你很久了!”好友注意到云音一直盯着酒楼前踌躇的程子逸,不禁打趣他。
程子逸顺着王轻易的目光看去,认出是太后寿宴上威胁平南侯的摄政王妃。
父亲身为御史大夫,对摄政王褒贬各有,时而诵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时而唾骂他是乱臣贼子。程子逸在父亲耳濡目染之下,也大约明白摄政王虽是异性王却实在忠君爱国,是一位明主。
他早便想要拜谒摄政王,可惜父亲不愿意引荐,还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为了权势攀高枝。
如今既然在街上遇见王妃,上去打个招呼也未尝不可。
云音见程子逸向自己走来,终于看清来人的面貌——原来是太后寿宴上的白衣公子。
也是让卫听寒和她暗戳戳吃醋和她闹别扭的白衣公子。
在寿宴上她便觉得这位公子眼熟,如今见了正脸,反而不如背影惊艳。
“子逸见过摄政王妃。”街上人多,他只是行个常礼,声音却实实在在落在王轻易耳中。
没想到他竟然开玩笑开到摄政王妃头上了,这摄政王妃出门仪仗也太简单了吧。王轻易在心里骂自己这张烂嘴一百遍,希望他刚才的玩笑话王妃没能听见。
“在下王轻易,乃程兄好友,见过摄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