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特地选的吗?”我好奇地问。
“是啊,原来是特地选的呢。”与谢野懒散地应和。
我们和乱步一同走进那座庄厚的石门,迎面是长长的走廊,薄雾般的晨光透过连排的拱形窗洒进来,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幕。
光幕尽头是一扇哥特风格的拱门,门上贴着一张写了填字游戏的白纸。
【■■■是□□□,■■■不是□□□。
填入使上述内容同时成立的■■■和□□□,即可进入房间。】
“这是要我们填空吗?”与谢野眯起眼睛,“我反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乱步哼笑一声,睁开那双翠绿的眼睛,取出黑框眼镜戴到鼻梁上,又朝我伸出手:“小君,借我支笔。”
我从包里摸出一支钢笔递给他,他就在■■■和□□□里分别写上“这一行”和“十个字”。
【这一行是十个字,这一行不是十个字。】
“原来是这样啊。”与谢野点着额头说,“我刚刚还在想有什么东西能既是另一个东西又不是另一个东西呢,完全想不出来。”
我:“如果是具体事物的话……‘地球人’和‘外星人’可以吗?”
“怎么说?”
“对于地球人来说,地球人不是外星人,但对于外星人来说,地球人是外星人。”
“喔,这是利用了概念差异。”与谢野顿时恍然。
“加五分!”乱步对着我摇了摇钢笔,又将它抛还给我。
他抬手撕下那张写好的白纸,用十分帅气的动作推开门,我们就进入了一间空阔昏暗的屋子。
屋子四壁没有窗户,只在高高的屋顶上开了一扇蛛网形的天窗,微薄的光亮正巧笼罩了房屋正中央的书桌,而那书桌后边坐着一个仿佛从昏暗中裂生出来的男子。
他有一头浓密的墨色卷发,长长的刘海完全遮住了眉眼,身上穿着精致的领结衬衫和斗篷,手里拿着一支古老的羽毛笔,案上摊开放着一本厚厚的硬壳书。
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肩膀上放松又自然地盘绕着一只极其肥硕的浣熊,如果不是那浣熊在眨眼睛,很可能会误认其为玩偶状围巾。
这是谁?看那架势多半也是异能力者了,不会又是一名文豪吧?
乱步:“你就是那个给我下战术的大人物吗?”
“呵呵呵,好久不见了,乱步君。门上的谜题已经解开了吗?”
乱步举起纸张。
男子便笑了:“你真不愧是吾辈一生的宿敌。”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配上他的外表,很像哥特式小说里会出场的人物。额发盖住眉眼这一点也增添了神秘感,我忍不住好奇他如何看东西。
他还拿着羽毛笔,看上去像一位作家呢。
乱步松开手指,那张白纸便飘落了。
他取下眼镜。
“接下来轮到我提问了——”
二十六岁的名侦探像视物不清的老人一样扶着腰前倾身体,皱眉道:“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