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夜,街头灯火璀璨,万千宫灯如昼。
市井喧哗之声穿过各家街巷,孩提手提明灯嬉笑杂耍,女子头戴珠花,粉黛盈美,只愿觅得郎君。有情人河边祈祷,祈求上苍能听到夙愿,使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过是痴人说梦。”
高阁之上,只见冷风穿窗如刃,一女子伏在窗棂边,见此景冷声开口。
黑衣掩身,白皙手掌紧握利刃短刀。神色沉冷,转眼看着对面酒肆阁楼油纸窗所映人影,眼底尽是寒霜。
见纸窗人影拜别,女子一个飞身轻跃,沿着屋顶悄声行径。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已轻燕落地,侧身背靠梁柱。
翻窗而进,随手一抬,昏黄烛光只剩一抹细烟。
察觉不对,屋中中年男人正欲呼救,一股冰冷的寒意已抵达喉颈,男人咽下一口冷气,不敢说话。
“焦大人,你的银子可否借我一用?”
话是商量语气却不像,苏木字字含冰,冷的彻底。
“你是谁?”
男人十分警惕,已然语调颤抖,却装作冷静之姿,以为普通流寇夺人钱财,想着不足为惧。
说完此话,男子反手握住苏木手腕,翻腕格挡,一时之间袖中暗器迸出,黑夜之中虽有些不辨方向,她却后退半步,如鬼魅一般悄然侧身,闪避之际,借力旋身,凛然逼近。
苏木骤然欺身而上,眼底寒光如刃,短匕划破长风,毫不犹豫地刺入他左肋。
这股狠厉,男人也未常见。
“焦大人,我可没什么耐心。”
尖刀往里紧了一寸,被称为焦大人的男人慌了神,刺痛感席卷他的心口,嘴角溢出半分血渍:“有…有。”
“角落处的箱子,你,都给你了。”
苏木斜眼扫视四周,确有一檀松木箱立于左窗角落。
一个飞身,黑靴扬腿一踢,伴随沉闷的落地声,木箱上的盖子已然落地,男人失了借力,滑落地上。
金银之物在暗处并不明显,但箱中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大半,于是也便看的真真切切,箱子足有十五寸,能装下多少金银可想而知。
“焦大人,你可真能贪啊。”
苏木冷笑,面具之下看不清神色,单从语调上,女子并不愉快。
“你说,你这样的贪官,留着祸害百姓吗?”
她再次上前,匕首再次靠近男人喉咙。
“死了,你觉得如何?”
苏木口吐“死”字时拖长了音,声音极低,透着淡淡的戏谑,却又暗含狠厉,说话时,手腕轻侧,刀刃已抵达咽喉动脉,只需轻轻一划,鲜血便会喷涌流注。
“姑…姑娘,本官不知是何事得罪于你。”
“不过,本官就贪了这一次,见姑娘…似…似乎嫉恶如仇,想必也算良善之辈。”
男人说话密接,生怕一刀下去没了命,连忙想要为自己找寻些活路。
刚好,外面出现窸窣之声,一队人马抵达门外走廊,许是领兵敲门,吓的门外一孩提直接哭出了声。
“焦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木瞧着门扇映像,手中刀更是紧了几分。
但她似是并不慌张,一点步子没动,但是男人察觉得到,只要女人一动,他可能今日便动不了。
未察觉到女人此行目的,男人也许是怕伤及自身小女,拼死开口,语气冷静了几分。
“没事,不过是猫撞翻了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