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领衣物用具,自然是要去庑房。”
“别多话,跟我来。”
扬风步伐极快,偶有些乱石挡路,他也是毫不犹豫一脚踢飞了远处,瞧着性子是极其急躁的
苏木见他不耐烦,也懒得再多话,只是一味跟其身后。
只是见这侯府修葺地如此错落,一院绕着一院,苏木心下生出些疑惑,见走了许久也未到庑房,苏木低沉着声说:“怕是老鼠来你们这侯府偷颗米走,都得绕晕了把自己鼠爪做了米吃。”
这话意味非常明显,苏木有些嫌绕了:“侯府修这么绕,你们公子身患眼疾,这不是给他寻不痛快嘛。”
语罢,苏木瞧见扬风的衣诀似动,手握腰间那把沉铜剑鞘背对着她,他站得笔直,肩背绷紧得像拉满的弓弦,仿佛只差一丝便要断裂。
“我劝你别多话。”扬风声音沉沉,倒是和那日地牢所见感觉不太一样。
见此,苏木倒来了兴趣,她倒不怕眼前人抽刀,若是想要比划一下,她倒也想见识一下顾长宁贴身侍卫的武力。
“为何,人生来一张嘴,若还要按照他人之法才能开口讲话,多无趣。”
苏木挑眉不屑,似乎根本没将扬风放在眼里。
“侯爷自小身在侯府,自然不会像你这只贼鼠绕晕了路。”
扬风借力打力,一时让苏木哑口,苏木甚觉无趣,她本想借此机会探探这顾长宁是因何所患眼疾,但见扬风闭口不谈的模样,她也便知道自己打探不出来什么了。
恰好,扬风停在一处,瞧着远处别屋牌匾写着庑房二字,扬风往前去后开口。
“在外等着,我去给你取。”
寒风瑟瑟,苏木有些怕冷,见扬风也没打算让她进屋,干脆直接在亭下坐着了。
不知取衣物要如此之久,苏木瞧着檐下壁画一时出了神,听到两声扑腾声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一直信鸽落在亭下。
这白鸽羽毛锃亮如玉,翅见却像闪着银光,眼中少了些禽畜的迷惘,多出几分如人的警觉。
这鸽子,苏木再认得不过,在每个离开闳离阁的日子,潇声都会用她传信。
苏木眸光一闪,神色微敛,身形虽未动,眼眸却蓄着力,眼见耳听四方的动静。
见扬风还未出,苏木警觉地抱起飞鸽,取出藏于右爪的信条,放飞了那鸽。
鸽子刚不见踪影,苏木还未来得及翻开信条,庑房的门已缓缓打开。
听到嘎吱一声,苏木只好卷起衣袖,生生将信条按与腕下衣袖间。
“接着。”
扬风手中举着衣托,托中放着厚厚一沓衣物,瞧着过冬的锦袄,便是三件,还不算上其他衣物。
扬风举起的衣物快将他下巴挡住,苏木见状却觉好笑,眉眼流出少有的舒展:“扬风,我手还伤着,只能劳烦你了。”
扬风正用下巴抵了抵衣物,还未仔细听清说了些什么,苏木便直接飞身于屋檐之上:“先回了,记得送到别苑。”
人已不见,扬风倒是有话也说不出口,他也无法直接飞身送衣,瞧着托中衣物,只怕多上两步台阶都会洒落一地。
话说作为习武之人,区区几件衣服扬风自是不会手软,但难就难在这衣服堆叠过高,既要顾及不落泥地,又要顾及脚下弯路,实属有些累了,
突而眼尖瞧见几名婢女经过,扬风招了招手,这才让自己脱了身。
回身之时,苏木回头瞧了瞧这些个狭窄小路,竟是回想起苏木刚刚的言语忍不住说了句,这院子修的的确是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