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应是放置侯府新鲜食材的,里面也有一些熟物,我吃了许多也未被察觉。”她笑着安慰:“面色不好些许是因为久未见太阳,不免有些苍白。”
苏木左瞅瞅右悄悄,确见面色苍白,于是开口:“明日我便去管家那询问,若是可以的话,你明日便可以与我同进出了。”
“真的吗?”
影儿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当然是真的!”苏木久违地露出笑意,竟然露出些宠溺的语气。
“谢谢姐姐!”
苏木的手被影儿握住,不知为何她却并不反感,还是面带着笑意,顺着冰凉的触感望去,苏木眸色陡然一幽。
“这是什么?”
顺着苏木所望,影儿也看向手中,发现自己手腕青痕已暴露,于是有些难堪般遮住,小心开口:“这是从前在贵人府中做奴时留下的伤。”
“因为我手脚总是不利落,惹得贵人生气,于是这便是惩罚,久而久之那贵人看着我来气,就释放了我的奴籍,直接将我撵了出来。”
影儿面色犹豫:“后来的,姐姐也都看到了,我的微薄犒劳被一抢而空,差点被人折辱。”
影儿说这话时有些哽咽,瞧着眼眶有些嫣红,一滴泪已经要落不落。
苏木见此安慰:“没事,日后有我护着你,定不叫你受人欺辱。”
想到奴籍,苏木再问:“那你的良籍是还放在原来之处吗?”
“的确是,我还没来得及取走良籍,便被人赶了出来。”
苏木听着眼底升起些怒火:“他们良籍不肯松手,怕是已经想着你若死在外面也不算良民可报案,若是出了事追究起来,你也不过还是奴籍,无人问津。”
“此事不能善罢甘休,你之前在何处做事,我替你将良籍讨要回来!”
影儿见此却反握住苏木的手:“姐姐,我很感谢你为我打抱不平,但是我们如今在侯府也受制于人,我不便再让你为我冒险。”
苏木却不屑,她可不是受制于人的主,如今就算有蛊在身,也正是由于有蛊在身,她被顾长宁牵制,顾长宁又何尝不被她所牵制?
“无碍,你便是告诉我,我明日便可为你取回。”
但苏木面前人却还是面露难色,苏木瞧着,也许是知道了影儿也怕得罪权贵,见她如此为难,苏木才软下声来:“影儿,我们不要怕权贵,我们每个人都是自由的,都应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帮你拿回奴籍也并不是说是于那府上之人对着干,而是让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日后你逍遥一方,就算是小商小贩那也无伤大雅,至少不受制于人了不是吗?”
苏木言尽于此,希望眼前人可以有所动容,可影儿却还是摇头:“姐姐,若是以后我有能力能够自己拿到奴籍再告知你如何?”
影儿没有直接拒绝,而是以柔克刚,苏木自然也不好强求,只好应声:“好。”
“我这有些药,我给你上上。”
瞧着那日受的伤未得到及时处理而溃烂,苏木拧着眉,突而想起之前顾长宁送的药倒是还有,与是起身往梳妆台走去。
拿完药,苏木入座,为影儿小心上药。
虽偶有轻嘶之声飘入耳中,但伤的确也是不能耽搁,于是苏木还是硬拉着影儿的手,坚持为她上完。
可以看到,影儿手中掌心处有着厚厚的老茧,一看便可想象她在之前那处所受是何等的待遇。
不是为何,瞧着影儿,苏木总是能想起自己的妹妹,珏乐和她有着相同的眼睛,声音也总是轻轻柔柔地跟在她身后唤她姐姐。
想到此处,苏木问:“影儿,你如今年岁几何了?”
“十八。”影儿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
倒是没想到眼前人比自己年岁大,苏木淡笑:“你的面容瞧着,我还以为你比我小许多,竟然还比我年长三岁!”
影儿见此也笑,已然整个人放松了许多:“那我以后要唤你为妹妹了?”
苏木倒是无所谓,笑笑:“随你就好!”
屋中二人气氛很是融洽,苏木也已是许久未见得如此开心,一时忘了神,却没瞧见窗外渐渐身影靠近。
直到脚步声愈来愈近,苏木这才察觉到不对,但此时外面已传来喝戾之声。
“奉侯爷之名捉拿刺客,尔等快快出来,以便搜查!”
苏木听到,外面其余厢房皆有簌簌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