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我跟您同姓,也姓周,单名一个‘芳’,叫我芳姐就行。我今年刚满四十,估计比您大挺多吧?”
周静烟:“芳姐,我二十二了。”
芳姐盯着她看了又看:“长得可真显小,瞧着也就十七八!”
周静烟脸颊微红,低头笑道:“这一早上净夸我……”
芳姐也笑了:“实事求是嘛,您长得好看不说,性格还好,善良又温柔,谁相处下来不想夸?谁会不喜欢您?”
从小到大,周静烟就没被除了弟弟和沈琳以外的人这么夸过,难免认为芳姐是在拍马屁,可她语气实在诚恳,周静烟迷糊了,抬头愣愣望着她:“我……有那么好?”
芳姐:“您好得不得了!虽说赵先生年轻有为,长得帅还有钱,可是说句心里话,赵先生能娶到您,是他的福分。”
周静烟不太信,莞尔淡笑,没再说什么。
吃完早餐,芳姐收拾碗筷,不经意似的提起:“赵先生出门前说他今晚不回家。”
“嗯。”周静烟不知他昨晚回过家,更不知他昨晚睡的主卧,心里想:这人新婚第一天就欺辱冷落她,往后就当他死了吧。
她巴不得这人永远别回来。
·
新婚第一天,赵叙平在江东铭那儿待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家。
他跟江东铭打小就是铁瓷,好得就差同穿一条裤子。小学初中那九年,一起在外边儿打完架,各回各家各自挨揍,怎么说都是过命的兄弟。
当年关于他俩的顺口溜疯传于各个学校——“天灵灵地灵灵,茬架就找赵叙平;天不应地不应,搬来救兵江东铭。”
赵叙平打算跟周静烟结婚这事儿,家里人一概不知,圈儿里朋友也只告诉过江东铭。
当时江东铭听完,从嘴里夹出半截烟,眉头拧得死紧,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娶她?你丫有病啊!”
赵叙平:“我有我的道理。”
江东铭:“什么道理?哥们儿听听。”
赵叙平心里琢磨,娶回去晾着,耗她一辈子,也算为妹妹报了血海深仇。
他没把这个理由说给江东铭听,默默抽着烟。
江东铭夺过他嘴里的烟,扔进烟灰缸:“你他妈别抽了,赶紧的,给个合理的解释。”
赵叙平面无表情:“老子结婚还得经过你批准?”
他掏出烟盒,抖出根烟叼嘴里。
江东铭:“结婚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婚不能跟周静烟结。”
赵叙平握着打火机,正要点燃,听到这话停下动作,掀起眼皮冷冷望过去:“你喜欢她?”
江东铭一愣:“不是,什么叫我喜欢她?可拉倒吧,撑死有点儿可怜她。”
“那你管个几把。”赵叙平垂眸点烟。
江东铭:“我就是觉着你这事儿干得太疯,太癫,太他妈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