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领头侍女害怕宁悦得罪谢听寒,伸手偷摸拉她衣袖,劝她莫要再继续说下去……
而谢听寒静静立在原地,良久,他开口,“可以。”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宁悦趁着对方没反悔前,赶忙推着蛮婆婆的轮椅,往结界边上一站就是个兵,
“多谢宗主大人,宗主大人请开门!”
……
谢听寒只放了宁悦和阿蛮进去谢氏祖宅。
他只一路将人带到大号马甲原本的院落,刚到门口,嘱咐一句,
“一刻钟,摘完枇杷便走。”
言下之意,快点搞完,其他东西不能碰,敢碰她就完蛋。
而后,谢听寒便离开了。
宁悦猜想,此男应该同以前一样,回自己居所研究剑法心决去了。
庭院中。
男人踏着黑金长靴,停驻在檐下。
少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选这枝吗?这颗看着颜色艳丽,果子又大又圆,绝对好吃!”
“来来来!等我爬下来,现在扔给你,你肯定接不住……”
思绪将他拉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有千年之远,死生之别。
“谢听寒!接着!”
刚刚练完剑的少年郎,遥遥望去,那少女趴在墙边,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上,是正打算扔给他的枇杷。
少年心气高,礼法与家规自然不允许少宗主放下傲气,去接手那颗有些“轻佻”、“越矩”的礼物。
他只抬眼轻轻瞥过一瞬,不肯过多停留,又要提剑去往试炼台。
其实,谢听寒一早就发现了她在偷看。那样直白又热烈的眼神,很难不注意到。就像是,把爱意写在眼睛里,每一次眨眼就是一次告白。
他的未婚妻,与其他闺阁小姐绝不相同。
明明在其他人面前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让谁都挑不出错来,偏偏又喜欢在少年面前,暴露出最直率本真的样子。
就比如,第一次知道他小名后,跟在他身后不厌其烦地喊,“阿郎,阿郎,阿郎……”
只固执地要他回应。
青年停滞的脚步再次向前,黑金色的鹤羽服在廊下闪过一角,拂过院中草木。
木质的小雀立在他肩头。
谢听寒垂眸,计算着时间,很快又要到花败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