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仰起把脖子,莫名想起车坏在路上,她被二手贩子骗,她在便利店不敢回家。
“我其实,挺聪明的。”
她高中大学各科成绩都是第一。
厍凌被她忽然的话弄愣了,随后感觉有些好笑。
“哪里。”
任舒绷紧着呼吸,迟到了十几秒才接着艰难回答:“哪里都是。”
是你不认识我而已。
面对面被他抱着进了浴室又被放下,雾气弥漫的磨砂玻璃门上出现几个掌印。
他站在身后,任舒看不到他的表情,脑海里也没有他的脸,一片空白着,她跟之前一样没有声音,厍凌也没强求。浴室地板的过渡区放了巴劳木防滑,任舒还是站不住,在差点跌倒的一瞬间,又被厍凌轻而易举捞起放进自动上水的偌大浴缸里。
任舒听到包装被撕开的声响,隔着浴室哗啦水声,身后的沙哑嗓音落在耳畔。
“明天要上班吗?”
“不上,厍凌。”任舒倏然惊叫住他,见他进来,还下意识往后缩,最后又把他当成靠背负距,离靠在他怀中。
“我们以后还是少wen——”任舒呼吸中没有氧气的循环,她几乎被空气中的热气压得要窒息,崩溃地说要缓一会。
“我热。”
“今晚就要把你拿过来那盒用完,可以吗。”厍凌打着商量。
浴室里的还是太闷。
他想了想,抱着人进了客厅给她喝了两口水,喝完后知后觉的任舒被吓一跳,视线往旁边看,注意到客厅关着窗纱,但陌生又开阔的房间内,还是让倏然任舒浑身绷紧,于是很少见听到了那一瞬厍凌的闷声。
“跟你一起开店的人叫骆盂吗?”
任舒声音几乎稀碎:“嗯嗯……你认识?”
“为什么跟他一起开店?”
任舒根本说不了话,刚说半个字就被碾碎了,只能缓慢拼凑出来说了什么。
“他给我投资钱,我没那么多嗯……厍凌,我没那么多钱。”
“没想过散伙?不担心被骗么。”厍凌把她的长发捋到耳后,看清楚那双泛红的眼。
每次都要流眼泪,眼睛会坏掉吧。
任舒眼睛睁大了一些:“不会的,散伙要把利润一半给他还要还本金,那我就,干不下去了。”
他们之间签了合同,承担风险的同时也共同获利。
任舒询问过专业律师,对合伙开店前任何准备都尽详尽细。
厍凌卸下力气:“自己做。”
任舒眼睛都睁大了一分。
“我没……力气。”
任舒额头抵着他肩膀靠着。
“任舒,听话。”厍凌的声音分明温和,“我们说好的。”
“下次我也可以吗?”任舒声音沙哑,胡乱零碎地想。
“可以。”
可以。
可以。
她想要什么呢?
厍凌感觉到肩膀处温热的眼泪,眼底也没有什么温存怜人的情绪。
“太慢了。”他轻拍了一下。
“我又不是你。”